痛骂柳淙筠的妇人,是柳淙筠的嫂嫂,宁家几兄弟全部战死,就连宁将军九岁的侄儿也上了战场,死在北周战马之下,这位美貌的夫人得知唯一的骨肉已经不在,一夜间生出半头白发,看着向北周人求饶的柳淙筠,眼神犹如厉鬼。
柳淙筠看着这些妯娌和小姑,嘴角溢出了一个麻木的笑容,“大奉是打不过北周的,你们认命吧,你们想死别拉上我,我还想活下去!”
她的口气太平淡了,好像死的那些人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拓跋塞听到几个妇人的对话,阴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兴味,似没想到柳淙筠竟与大奉太子有关系。
他走到柳淙筠面前,问她想死想活,若她想活着,他可以给她指条明路!
柳淙筠死寂般的眼睛里瞬间涌入了一些生气,这份求生的欲望很快被拓跋塞捕捉到,于是一步步给她下诱饵,问她若愿意成为自己的细作,他可以许她荣华富贵,美男无数!
柳淙筠当然是愿意的,她看着拓跋塞的眼神如同看着救世主。
听到两人的对话,宁家女眷骂得更凶了,北周士兵气愤地抽打着她们,让她们闭嘴,没一会儿工夫,几个女眷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可能是害怕遭到如此酷刑,柳淙筠害怕地扑到拓跋塞的怀中,向他说着讨好的话,祈求着他的怜悯。
拓跋塞心情大好,挥手让人将宁家其余女眷拉了下去。
女眷们痛骂着柳淙筠,眼泪从赤红的眼睛里流出来,似乎带着血,每一滴泪都诉说着恨与绝望。
这些女人被拉下去后,拓跋塞让属下拿了几坛子酒,将柳淙筠拉到怀里,与她对饮。
他说,他喜欢识时务的女人。
拓跋塞要柳淙筠假装幸存者接近大奉援军统帅,然后伺机给统帅下毒。
柳淙筠应了,喝了一口酒,勾住了拓跋塞的脖子,顺势将酒水渡到了拓跋塞的口中。
此举,将许久未近女色的拓跋塞勾得浴火焚身。
他拎着酒坛,掐着柳淙筠的下巴,将酒坛里的酒尽数灌进了她的嘴里。
酒坛落地,摔成数半,柳淙筠笑着拾起一片碎瓷片,手中顿时被割破,流出一行鲜红的血液。
她将手指放入拓跋塞口中,引得他一阵燥热,立即给了副将一个退下的眼色。
营帐里就剩下拓跋塞和柳淙筠两人,拓跋塞毫无顾忌地与柳淙筠调笑着,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就在他放松警惕之时,忽然觉得脑子有些发晕,下一刻,他脖颈上就传来了一阵凉意。
柳淙筠手中还握着刚刚藏起来的那片碎瓷片,她搂着拓跋将军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用碎瓷片将拓跋将军的喉咙一寸寸割开,拓跋塞身上的银色的铠甲瞬间被鲜血染红。
那鲜红的血不仅染红了拓跋的铠甲,也染红了柳淙筠的眼,她终于笑了,笑得狰狞又畅快,与她之前的麻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