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智不再笑了,他扫了一眼离氏等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
张叔驾着马车走在回往安逸街的路上。
花芊芊的酒劲儿还未过,她坐在马车里,双手托着下巴,傻笑着看着窗外的月色,嗓子里还哼着清平小调。
离渊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这酒不错,以后不能再喝了!”
只不过一杯梅子酒,居然能把她喝成这样!
花芊芊听见离渊的声音,侧过头看向他,眉眼弯弯,梨涡醉人,只是睫毛上挂着的两滴水珠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他说想吃我做的点心呢!他以前从来都没说过!”
花芊芊说的他,自然指的是花景智。
前世,她多希望花景智能像夸花舒月一样夸她一句,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四哥对她始终都只有嫌弃。
“小时候,我给他做吃的总是烫伤手,他却哈哈笑着说我太笨。
但花舒月要是受了一点伤,他就会跟三哥一起跑遍京都所有的医馆,把药膏都买回来给花舒月涂。”
说到这儿,花芊芊睫毛上的水珠儿啪嗒一下落了下来,离渊看着那落下来的水珠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伸出手拂去了花芊芊脸上的泪痕。
“难受就哭吧。”
“谁难受了!”花芊芊倔强地努起了嘴,“我才不稀罕呢!以后我烫伤了,可以自己给自己做药膏,才不稀罕他们给我买!”
虽然这样说,可她忍着泪的表情分明很委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变得坚强。
看着这样的花芊芊,离渊的眸光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声音低缓地道:“我,不会叫你受伤了。”
花芊芊勾着嘴角,恍惚间,好像又见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她点头,喃喃道:“好呀……我也一样。”
花芊芊托着脸看着离渊,望着望着就觉着眼皮越来越沉,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看着睡着的花芊芊,离渊的眸色变得幽深。
不知道为何,他觉着花芊芊刚刚看他的时候,眸子里没有焦点,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腿,苦笑了一声。
他到底在期盼什么啊!
放不下这个丫头又能怎样呢?他现在这样的处境,如何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离渊深吸了一口气,除下身上的斗篷披到了花芊芊的身上,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安静的花芊芊,久久未动。
马车回到离家时已经不早了,但一家人谁也没有睡,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见到两人安然无恙,大家才放下心来。
离渊安顿好花芊芊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他并没有睡,而是拿出夹在书里的几封书信一目十行地看了几眼。
这时,阿默和阿多从暗处走出来,跪倒离渊面前。
阿默低声道:“主子,您回京的事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阿诚他们应该到了吉北道,再过几日就能到达燕岭,我们可以在那里会合返回京都。”
离渊点头,似想起什么,从桌案旁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皮质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