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表情凝重,谢南知收起逗一鸟一蛇的心思:“听母亲提过,姨母确实嫁去了金陵,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差人将云清送来谢家,寄养半年,我母亲只道他是亲戚家的小孩,我唤他表哥。”
祁宴详细问了年月。
对上了!
“云家变故,应当与我祖父获罪一事有关。”
谢南知:“竟还有这茬?”
祁宴说:“我祖父藏于暗格的手札中提到,出事前一日,云家家主云扬来访,这些年,我多方打听,祖父蒙难次月,云家便解散奴仆,变卖祖宅商铺,不知所踪。”
祁宴猜测,云家,是否知道祖父逼宫的内情?
祁宴的拳头,不自觉攥紧:“祖父一身清白,秉公无私,我不信他会逼宫谋反。”
“我也信他。”
谢南知的手,覆上他的手,说。
祁宴心口一软。
这么多年,晋王府谋反之名传遍天下,人人都说祖父是叛贼,天下共诛!怕他被先晋王的污名困扰,战胜回朝述职那日,圣人欲给他重赐一个封号。
是他执意请旨,承袭晋王封号。
他不信。
不信光明磊落的祖父会逼宫谋反!
他身上,流着晋王府数百口人的血。
他要让所有人都记得晋王府。
记得晋王府流的血。
总有一日,他会替晋王府数百英魂洗脱污名,将他们的牌位光明正大迎入太神殿,受皇室百年供奉。
谢南知算着日子,说:“云清不日便到,待他前来,仔细问问。”
祁宴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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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谢南知在公主府宅着,陪团子看书,写字,闲来逗逗无忧、万里和大狼王三只非人种,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清闲。
虽足不出户,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她收取消息。
这两日,上京出奇的平静。
平静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公主,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