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举动就像人冬日里呼出的气息,一开始有些白色,但不过片刻就消弭了,她也不敢笃定的告诉萧倾澜,顾清颜多少对他有点意思。
她犹豫了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萧倾澜也不耐了,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这就……没了?皇上,您难道不帮帮我和顾玖瑢吗?”楚文瑶大胆问。
“你们的心意够坚定就行了。”
萧倾澜淡淡回。
楚文瑶行礼退下,转身走出御书房就翻了个白眼,“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心意坚定就行了,他科举之前不能来提亲吗?我们的亲事早就能定了!”
楚文瑶身后跟着丫鬟七星,七星扶着楚文瑶提醒道:“郡主别嚷这么大声了,这里是皇宫大内,被人听到了传回府里,侯爷更要对郡主脾气了。”
“就,反正爹舍不得打死我,我才不要嫁个风流鬼,我楚文瑶选定的人,就一定要他!”
她才不学顾清颜和萧倾澜,认识这么久,心意不确定,若有似无的牵绊,两个人都在雾里玩瞎子摸象。
随他们折腾去。
清川着人送楚文瑶出宫,又送来了他从宸王府拿来的一幅画。
他不敢打开卷轴看,奉到萧倾澜面前,问他可要悬挂起来。
萧倾澜批完了手里的奏章,看向那幅画,他让清川打开给他看。
清川缓缓打开卷轴,看到极为珍贵的白玉轴下,蓝色缂丝平签压着一张轴的画,画风笔触都是极好的,就连边上的几个小字,也娟秀婉约。
吾夫倾澜。
清川眉头狠跳了一下,没成想这画上人竟是萧倾澜,还穿着大红喜袍。
虽说世间爱慕萧倾澜的女子众多,可也没有谁敢这般大胆的作画示爱,还敢称萧倾澜为‘吾夫’。
如今萧倾澜贵为帝王,这画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的,要招来杀身之祸!
可他瞧萧倾澜如此珍视这画,又没有怪罪过任何女子,想来是……
清川眉头又跳了一下,听到萧倾澜说,把画挂去他寝殿床头,他心中的猜想更是印证了。
而他眼下又有一桩要紧的事,要请示萧倾澜,“朝臣争论不休,皇上的后宫如今还空悬着,六局二十四司也很惶恐,只怕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为皇上操心的,皇上可要……”
“礼部拟定初选名单了吗?”
萧倾澜打断了清川的话,清川连忙道:“拟了,皇上可要看看?”
萧倾澜点头,清川连忙高兴的出去取了。
萧倾澜捏着朱笔的手缓缓松开,泛酸的手指得到了片刻休息,而就像松开笔一样,放过自己,他的身体也许会和手指一样,轻松些。
一月晃然而过,京城大街上,已经没有冰雪留下的痕迹,春回大地,众人都穿着时兴的春衫,挤在贡院门口看榜单。
有人喜极而泣,高喊自己中了,有人痛哭流涕,恨自己十年寒窗付诸东流,榜上无名。
顾家早已得了消息,等待传令官传来口谕,说顾玖瑢名列甲榜前三,圣旨宣他于三日后上殿,参加殿试,由皇上钦定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