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抓住了季惊秋的手指。
望着眼前的女婴,季惊秋思绪也有些飘远,想到了自己的幼时。
他轻轻俯身,额头轻轻印在女婴的额头。
会好起来的。
等自己斩破这重束缚就好了。
只要……
再等等。
……
凌晨五点五十。
季惊秋站在玻璃露台上,脚下的地板也是特质的玻璃,可以看到下方翻涌的云海。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云间小屋,空中花园。
这种将云海踩在脚下的感觉,难免有种征服自然的爽感。
他昨天查了下这家酒店的费用,高得离谱,而且他现在身处的玻璃露台是不对外开放的,有钱也买不到位置,只供贵宾。
唔,自己就是贵宾。
高处的风很凉,看着脚下云海慢慢起伏翻涌,季惊秋的心灵平静而幽静。
冷刀不知何时也醒了,来到了玻璃露台,站在季惊秋身侧。
「怎麽,睡不着?」
「我现在不怎麽睡觉,都是用入定代替。」
「嗯……有时候不要太急,习武是,生活也是。」冷刀顿了下,「偶尔可以尝试慢下来,比如久违地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叮嘱道:「尤其是等你步入神游境,你要谨记一点,要尽可能保持因生活细碎而满足的能力,这能让你消弭因神性带来的不稳定感。」
季惊秋点了点头,说起来他好久没大吃一顿了。
「阿秋。」
冷刀深深看了一眼季惊秋,忽然道,
「十六年后的今天,你等到破土而出的这一日了吗?」
季惊秋目光一凝,轻声道:「快了,还差最后一步。」
「是逆反先天这一步?」
季惊秋点头:「我已经感应到了契机,等我斩破这一关,就是我脱离樊笼的时刻。」
冷刀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东3煌星上有一处大机缘,你届时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能被那位看中,但切记不可太过执着,谨记两个字『随缘』。」
季惊秋讶然道:「刀哥你说的不会是赫帅吧?」
冷刀也不禁一怔:「你也听说了?」
季惊秋点了点头,坦然道:「我是意外听到的,但我觉得希望不大。」
说起来,他之前还拿这个消息,和荒野教团换了些情报。
「刻意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之物的来和去,都有它自己的时间。」季惊秋耸肩道。
冷刀深感这句话很有道理。
两人倚靠在玻璃露台聊了许久。
聊到冷刀的外甥女时,季惊秋表示:「有靠山的人,无论人生如何艰难,都能有动力活下来。」
「你也是?」冷刀问道。
「当然。」季惊秋认真道,「我曾经的靠山,就是我的父母还有我的祖父。」
「而以后,我会成为自己,以及别人的靠山!」
听着季惊秋的放话,冷刀并不觉可笑,因为他认为季惊秋真的能做到。
他低头望去,下方的云海时而翻涌,时而平静,万丈金光自云海下浮现,犹若万千灿金。
聊天中,冷刀忽然察觉到季惊秋的额头浮现很多细汗。
他这才意识到,季惊秋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想看看风景。
现在是他孽毒症发作的时间……
他没有再说话,眼底有担忧浮现。
他还从未目睹过季惊秋发病的时候。
按照季惊秋给药方时的说法,这种药方虽然能固化发病时间,但也会让疼痛一点点累积,直至超越人能承受的极限。
现在的季惊秋……累积到了什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