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
香江温度高,简易寒穿的黑衬衣是休闲款,他也不爱系领带,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颈侧到喉结连成一线的伤口。
边缘泛红发肿,刚刚结疤,领子摩擦着,又蹭出了血。
愈发增重他的野性,生杀掠夺的澎湃致命,狂横霸道的极致凶险。
仅仅隔了一层稀薄雾气,但凡她应对不慎。
今天,此刻,尸骨无存。
嘉静口袋里手机沉甸甸的分量,坠她踏实一点。
“这里有人,去你车里说。”
简易寒脸色莫名缓了一丝,偏头又望冯时恩。
“怕外人听见?”
知道录音的人极其有限,林娴姿身边奸细未除,嘉静对香江保持警惕。
特别简易寒知道这个地点,说明林家已经漏了洞,她谨防隔墙有耳。
“是。”
拖拖拉拉,嘉静焦躁,“到底谈不谈?”
简易寒眉间一股无法描述的情绪,踢开距离最近的门。
嘉静吓了一跳,香江不比内地,十分注重隐私,非法闯入私人住宅,屋主起诉没跑了。
她现在最好少闹出动静,不然,简易寒胁迫带走她的立时,冯时恩就直接报警了。
“出去,户主会——”
“我就是户主。”
嘉静一怔。
头顶黑影倾轧而下,她感觉被唇舌侵入,后背门板冰凉花纹硌进她皮肉,前面顶着她的胸膛滚烫坚硬如铁。
简易寒的欲一贯暴烈,强悍,没有她拒绝的选项,唯一的制衡在于他愿不愿忍耐。
冰岛归国这段时间,他相当克制,收敛,又掺杂许多事端。嘉静当然不会忘记他的危险性,却实实在在有低估。
在不用遵守不碰她的约定后,她再次真切感受到了。
“你提出赌约,我当然答应。”他桎梏着嘉静。
“但婚约是基础,你是我夫人,太太,妻子,老婆,冯时恩这种不安分的垃圾货色,别让他碍我的眼。”
嘉静浑身激颤,舌根发麻发苦,胸腔里氧气也榨干了,挤压着喘不上气。
她奋力抽手,男人滚烫的唇舌缠绕上来,她眼眶赤红,一巴掌抡上他左脸。
“我愿意跟你谈,就是想告诉你,别太过分。”
她掏出手机,“录音我上传网盘几百份,国内国外都有。赌约是我怕误了我妈妈,才有的不得已的办法。”
“如果你非要逼她一败涂地,我也不用在顾忌你父亲。你现在就入狱,我们和你父亲、莫士诚死斗到最后一秒。”
简易寒舌尖顶着腮,左脸红通通的掌印,小巧玲珑却毫不留力。
那一丝刺麻的热痛,在她冰冷的黑漆漆的注视下,渐渐发凉,冻结,顺着血管震荡,颠簸,忽然就回到冰岛了。
又比那时更狠,那时孤绝,如今孤勇,要为旁人同进退。
“你觉得你们能赢?就凭林娴姿?”他的眼神锋利如刀,凶的,冷的,泛着寒光,更讥讽,“还是预想最坏,不过同归于尽?”
嘉静推开他,狠狠擦嘴,擦得唇舌都扭曲,里里外外是那四年累计报复性的,一个角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