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疾手快,探出身薅住萧达,“藏藏掖掖的,赶我上阵,至少让我知道情况吧。”
萧达简短,“您问。”
“他这是去哪?”
“走高速,去香江。”
顾星渊一噎,明白了。
“那他刚说我尽力,输赢不论,是暗示我消极怠工?”
“不是。”萧达斟酌了用词,“尽力是真,这点您眼下务必不能马虎,只是最后输赢,简先生不在乎。”
顾星渊愕然,“不在乎?”
萧达掰他手,“是的,简先生答应夫人的事,没有落空的,简氏的输与赢,他不在乎了。”
顾星渊上半身几乎悬空在外,找不到着力点,萧达轻易撇开他,几步消失在拐角。
张安听个全程,等顾星渊坐稳,没忍住问,“简董都不在输赢了,为什么还要您尽力。”
顾星渊瞧他一眼,“这话你敢问简易寒?”
张安自然不敢多嘴。
隔板升起,顾星渊倒有那点品悟。
尽力是当下,简正平回国这台斗争大戏,他得唱好。
输赢不论,在未来。
那晚度假村,他猜简易寒让简正平回国,是为给简正平权柄扳倒他自己。
当时玩笑话,简易寒没有承认。
后来提到林娴姿,顾星渊以为是拿简正平当枪使了。
没想到,最荒唐滑稽的猜测,竟也是真的。
那他答应嘉静的,是用自己万劫不复来换取原谅?
天坑经验不可取,但顾星渊大受启发。
……………………………………………………
嘉静在网上预约补办港澳通行证,明天在口岸取。
他们在高速路口加油站加满了油,又在旁边快餐店商定好路线,准备走武广线。
十点多,临近泰州出口,冯时恩搁在中控的电话一直响,来电是林兰峰。
嘉静坐副驾,替他接了。
“那伙人还在吗?”
之前离开南省时,冯时恩发现后面跟了一伙人。
嘉静认出司机,正是刘李村村长的侄子。
而村长有两个侄子,先前打伤王教授,拘留了一个年岁大的。小的这个来度假村闹过,嘉静印象深刻。
“不在,您让人拦那一下,他们没上高速,应该是放弃了。”
林兰峰顿了一下,亲人之间尊敬有余,就亲昵不足了。
电话里不便多讲,他暂时按下不提。
“不要放松警惕,南省和齐省都出警了,你当心他们会放手一搏。”
嘉静应下,又问,“您确定了吗,刘李村这次针对我,并非偶然,而是简正平和莫士诚合谋?”
刘李村和简易寒有仇,恨屋及乌,报复她这个明面上的简夫人,不足为怪。
可是时间太巧了,更巧的是刘李村背后站着简正平。
她不得不多个心眼。
林兰峰沉吟片刻,“我们是从嘉盈盈的反应推测莫士诚有动作,你妈妈被绑架后,只有位置和身体状态信息,无法联络。现在蛛丝马迹有,至于是不是,要等嘉盈盈下一步动向。”
嘉静皱眉,不习惯林家行事风范。
“居大事,五成把握推敲七成,倘若再有前因,七分推测能到九分。”
“我妈妈深陷危险,敌我态势一定要清楚明确。您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风声,若有顾忌,用媒体,熟人,再或者暗示莫家人,引导他们自己囔囔出来,然后观测嘉盈盈。”
“我们可以不动,但主导权必须掌握。”
电话里半晌无声。
林兰峰问,“嘉静,这是谁教你的,简正平还是简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