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孩侧过头,留个后脑勺给她,一边问西屋的刘姨今晚吃什么以及香做得怎么样了,一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走进了屋。
柳玉梅心里生出一股疑惑:是巧还是故意的?
应该是凑巧吧,要是故意的,那也就太胡扯了
要想察觉到自己的推算,至少算相造诣得和自己一个水平,怎么可能?
她知道这孩子在看书,也知道这孩子按照书中设计打造了一批实用的器具,一次次接触下来,她更知道这孩子有多聪明,
她已经在心底,将这孩子拔得很高了,也勉强承认这孩子算是走上了这条路,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那般离谱的程度。
柳玉梅一直在这个家里,所以她确定,男孩是没老师的,秦力也只是教了他一点扎马步,要是真看看书就能看到那种高度,那自己这一把岁数岂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就是今天这事儿,透着一股子不对劲,李三江身上的福运,怎么一下子亏空掉这么多的?
明天还得再观察一下,要是李三江身上的亏空还能慢慢回补回那就一切照旧,可要是就这么一直亏空下去,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心烦意乱下,柳玉梅站起身,她想回屋和“大家伙“唠唠。
坐到供桌前,争起一块酥饼,正准备开起话头呢,却忽然疑惑地看向供桌上的牌位们:
"怎么感觉,有点稀疏?
李追远上了二楼,看见李三江在水缸旁用洗衣粉洗头。
"太爷,你早上不是洗过了么?"
“刚躺那儿睡午觉呢,不知道哪里来的死鸟,又拉到我头上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能顶两次鸟屎,真晦气。
李追远大概猜到为什么了
“小远侯,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山炮都没留你吃晚饭再走?"“山大爷忙着打牌呢。"
“呵,这老东西,就是这副臭德行,对了,东西买了么?"
"买了,米面油都添上了。太爷,您是真的关心山大爷。"
"可不,他要是饿死了,再有大活儿时,我就找不到帮手了,虽然山炮这人脾气臭,但本事是有的,每次都能帮得上忙。
李追远点点头,确实。
“小远侯,你手里提的黑袋子里装的什么?"
李追远提起手中一袋子钱:“给阿璃买了点糖,太爷你要尝一颗么?
像上次那样,李追远还是打算请刘姨来负表帮自己采购、谈价以刘姨的专业性,肯定能把钱都花在刀刃上。
要是自己去,不懂行,也不经常买东西,就很容易被吃钱。
做买卖嘛见人开价,李追远也能理解,所以他不自己去,他又不是尼运播种机,那些小商小贩也罪不至此。
其实,刚刚在楼下时,李追远本就打算把这笔钱交给刘姨的,可谁叫柳奶奶在偷偷看着自己呢。
真是的,早上看,下午也看,她也不嫌累
“我不吃那个,你给我再拿条怕子来。
嗯。
给李三江拿了一条怕子后,李追远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中途推开李三江卧室门,本想再查看一下瓷砖上的阵法,却发现已经被擦掉了。
他到现在都不理解,自己昨天明明已经动过手脚修改过了,可这阵法是怎么还能生效的?
往后退了几步,侧身,看向还在那里洗头的太爷,
最无亲的是,这种事自己还不能和太爷讨论,哪怕太爷是最重要的当事人
因为李追远知道,就算让太爷复现一下昨晚他画的那个阵图,太爷保准给你画出一个新的。
来到自己房门前,推开门,李追远看见坐在小凳子上,正拿着刻刀雕刻木花卷儿的阿璃。
他其实没和阿璃说黑帆布坏了,但女孩自己发现了,还主动帮自己重銻规Ọ才蹊添置木花卷儿。
李追远走到女孩对面,看着女孩认真地雕刻。
这一幕,像极了过去女孩看着认真看书的自己
女孩刻着刻着,也不时抬起眼帘看一下自己,又像极了当时他看书时对女孩的回应。
李追远觉得,这应该就是朋友之间,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没有迁就,全是享受。
就这样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李追远原本焦虑的心,也似乎彻底平复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算把这次赢来的钱先放进去
打开抽屉一看,里面不仅塞了四沓崭新的钱,还有六根小黄鱼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放的。
虽说这些钱和金条,李追远肯定不会要,待会儿是要拿下去还给柳奶乃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