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脑子好,学什么都快,比我小时候练武时,领会得快得多,他已经能体会到脚下生根的韵律了。
只是练功夫毕竟是要吃苦的,看他能不能坚持了。”
“怎么,你想收徒了?”
“不,我没有这个想法。”
“你好好教吧,记住,只教功夫。”
“好的,我明白。”
柳玉梅回到屋,坐到牌位前,拿起供桌上的一块糕点小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这会儿灵堂上已经没臭味儿了,她也能得以轻松惬意许多。
“阿璃喜欢一起玩的那李家小子,开始跟阿力学功夫了,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坚持下来,要是脑子又好又能吃苦……
乖乖,我真好奇他妈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孩子的。”
柳玉梅准备睡觉了,她要先放下自己的头发,伸手去拿梳妆台上的那枚铜镜时,却摸了个空,仔细一看,这台上哪里有铜镜?
可这屋里,是不可能进贼的,也没人会碰她的东西,除非……
柳玉梅走向卧室,看着正在熟睡的孙女,孙女怀里抱着一个小木盒。
“阿璃这丫头,不会拿我铜镜去做回礼了吧?”
……
接下来两天,李追远过得都很规律,看书、蹲马步。
第一天蹲马步很痛苦,早上醒来双腿依旧泛酸,第二天就觉得正常多了,等到了第三天,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痛苦和疲惫。
只觉得马步一蹲,想象着自己是一棵树,长在地上,按照秦叔教的,跟着自己的呼吸和心率节奏,身体轻微小幅度动态摇晃,连看了一整天书感觉昏沉沉的大脑,都变得清灵许多。
只不过,这三天晚上,秦叔除了教自己蹲马步,没再教别的。
李追远也不心急,因为他在看书上的突破更快。
只是死记硬背和算数堆叠,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三个完整白天加蹲马步后的卧室台灯夜读,他已经将《阴阳相学精解》看到第七本了。
除此之外,他还顺便将《命格推演论》看了三本,勉强掌握了推演命格的基础算法。
不过,他也清楚,这是仗着自己学习能力强所占的前期跑马圈地优势。
再往后,想要继续更进一步,就得花费时间与精力去一点一点攻克了。
尤其是《阴阳相学精解》第八本,他还没开始看,但心里,已经知道它的难度,可偏偏,这第八本,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就算没有大成,但学了这些东西,心里总是有些痒痒的,跃跃欲试,想看看实践效果。
二楼露台上,李三江正躺在藤椅上,一边抽着烟喝着茶,一边悠哉悠哉听着收音机里正唱的《铡美案》。
李追远走了过来,问道:“太爷,你生辰是啥时候?”
“咋了?”
“想提前记起,好给太爷过寿。”
“嘿,可不凑巧了,你刚回老家前,就过了,下次过,得等明年喽。”
“那您先告诉我,我好记下来。”
“好好好。”
李三江就把自己生辰说过了,细伢儿还问得挺详细,连时辰都问,他也没当回事,都告诉了。
接下来,李三江就发现,自己这曾孙一会儿仔细看着自己,一会儿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小远侯,你在写啥呢?”
“计算。”
“数学题?”
“嗯,差不多。”
“让太爷看看。”李三江伸手拿过本子,发现本子上写的不是数字,而是一条条或密集或松散的横杠竖杠。
“这是啥?”
“计算步骤。”
“现在老师都教这种的么?”
“嗯,这样计算快。”
“哦,那你好好算,好好学。”
“嗯。”李追远一边继续观察着太爷面相一边继续算着。
“小远侯啊,太爷我明天就要去九圩港了,晚上不回来,汉侯说要带你去挑河?”
“嗯,我和爷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