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愣住了,霎时间脸上布满了红云,只是愣愣的问道:“什么情不自禁?”
秋长生低头,目光柔柔的看着她,用春风般温柔的语气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就是你的美,让我情难自禁,从初见时便是如此了。”
柳夕小脸越的红了,简直就像熟透了要掉下树的红苹果,满腔慌乱中,却又莫名的掺杂了一抹甜蜜。
她推开他,故作恼怒状:“你胡说,我们初见时你才多大啊,懂什么呀?”
秋长生看着她,不禁笑道:“不小了啊,我当时都二十岁了。在凡间,我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娃的父亲了。”
柳夕咬了咬嘴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话,最终只是恨恨的说道:“你休想又骗我,你要是欢喜我的话,那你以前老欺负我?”
秋长生脸上涌起一抹尴尬的神色,低声下气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引起你的注意,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啊。那时候的你,可是金丹真人呢,还是我师父的好闺蜜,我总不能跑去对你说,我欢喜你,你也欢喜我好不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再说那个时候的我,其实也不明白什么是欢喜。就是觉得看到你就觉得很开心,忍不住想要你也时时的看着我、想着我、念着我。”
“借口,哪有人这样子对人好的?”柳夕哼了一声,满脸的不相信。
秋长生也不急,一副和他人讲道理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有啊。你看那些幼稚园和小学的男孩子,对喜欢的女孩子,不都是去揪她辫子吗?”
柳夕气道:“你是小朋友啊?”
“我不是啊。”
“那你和小朋友比什么?”
秋长生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
柳夕见状,心里顿时起了疑,冷笑道:“怎么?找不到借口了吧?你就是故意欺负我的,看剑!”
话音一落,一把飞剑已经落入她的手中,顺势架在秋长生的脖子上。
秋长生连一丝躲避的动作都懒得做,任由柳夕把剑放在他脖子上,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柳夕被他看的心慌,把剑刃再贴近了他的脖子一分,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挖掉你的眼珠子信不信?”
秋长生摇头:“不信。”
柳夕瞪眼,却现自己无计可施。
“其实不是的。”他说道。
柳夕呆了一下,问道:“什么不是的?”
秋长生微微一笑,终于还是决定出卖长辈,柔声说道:“其实我不是和小朋友学的,而是邹长老教我的。”
“邹长老?”
柳夕恍惚中记得有这么一号人,一时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是啊邹长老,就是在我之前那位千机门的门派外务负责人。”
他这么一说,柳夕顿时想起来了,在秋长生之前,千机门的外务负责人邹长老,那个人形的苦瓜,行走的倒霉体,那个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灵石的老头子。
柳夕和邹长老打过好几年的交道,每次见到这个老头,她就忍不住有一种冲动,想要把他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拉平,然后把他倒吊的三角眼皮用挂钩挂起来。
这个人很难打交道,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办法打交道。反正柳夕每次和他打交道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气的差点原地爆炸,而对方依旧是那一副倒霉了千百年的生无可恋的脸,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像是她欠了他很多很多钱。
邹长老不会谈判,更不懂什么叫妥协,也完全不明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作为一个外务负责人,毫无疑问邹长老是非常不合格的。
所有的谈判在他面前都没有意义,因为只要他不满意的,他就用那双吊三角眼看着你,一直看着你。不说话,活像你欠他钱,还欺负他一样……
无数门派都向千机门的掌门提出了更换外务负责人的请求,但邹长老的辈分太高了,千机门掌门都要叫他一声师叔祖,掌门哪里敢跑去跟邹长老说要撤了他的职务?
一想到邹长老,柳夕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仿佛又被那双魔性的倒三角眼看着,一直在看着……
呸呸呸!妖孽退散!
柳夕用力的甩了甩头,将邹长老那张生无可恋外加全世界欠他钱的老脸从脑子里甩走,太可怕了,她差一点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柳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心里对邹长老的恐惧,问道:“他教你什么了?”
秋长生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情,微笑道:“邹长老说,想要一个女人看见你,时时刻刻念着你,就一定要住进她的心里。这样她才会每时每刻都想着你,就算想要忘记也忘不掉。”
柳夕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邹长老会说这样的话?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邹长老,真是人不可貌相。”
秋长生不动声色的将千机伞朝柳夕的方向倾斜了一点,让柳夕全身处于千机罩笼罩的范围,外界崩碎的飞沙走石如雨点般砸落在千机罩上,却在撞上千机罩时无声无息的化作了粉末。
秋长生感慨的说道:“是啊,邹长老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很慈祥的老人,也很懂感情。师父一直说我没有心,不懂得感情,所以我全部的感情都是邹长老教我的。”
看着秋长生一脸感激的神色,柳夕紧紧的嘴上了嘴巴,眼神无比同情的看着他。
这是何等的眼瞎,才能看出邹长老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这是何等的智障,才能觉得邹长老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还特么的懂感情?
这特么是典型的一粉顶十黑吧?秋长生是邹长老的黑粉儿吧?
秋长生这种行为简直比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要丧心病狂,特么简直就是指鹿为马?不对,是指马为鹿。
秋长生看到柳夕纠结的表情,微笑道:“你和邹长老打过好几年的交道,你也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吧?”
“咳咳。”
柳夕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才压抑住已经涌到嗓子里就要脱口而出的“放屁”两个字,只含含糊糊的说道:“呃……还好吧,可能我们认识的不是一个邹长老吧。”
秋长生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假装相信了,微笑道:“邹长老性格有些内向,外人对他不熟悉也是有点。”
他内向个屁,他那是孤僻加老顽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