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诸伏景光怔了一下,他以为罗西塔作为情报组的成员,会先搞清楚状况,再接下任务,他整理了下语言,有条不紊地解释,“本间财团背地里和一个叫田口组的暴力集团有关,为他们提供资金支持,田口组会为本间财团解决碍事的人。组织旗下的某家公司,和本间财团存在业务上的冲突,想要避免田口组下场,引起政府的注意。暗杀本间财团的继承人,能让本间财团在最快时间陷入混乱中,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诸伏景光说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他有些怀疑罗西塔是故意问他这个问题,借他的回答来反问。他停顿了下,揣摩着她的意思,犹疑地道:“本间财团发生这样的意外,组织的目的已经达到。你是想说,我们可以撤退了?”
“对吧?”雪上诗花觉得很高兴,她可以回酒会上吃点东西就打道回府了,也不会引起工藤一家的怀疑。
至于侦探的主线任务,下次一定。
“组织不会认可这种解释。”诸伏景光沉着地指出。
虽然本间财团并非善类,这件事充其量算是黑吃黑,诸伏景光对杀人这件事,仍旧本能地排斥。每当不得不做这件事的时候,他都要做足心理建设。但这不是回去后一句“我看本间财团自己也会玩完了”就说得过去的事。
“……”
对于诸伏景光的回答,雪上诗花不太理解,组织也没少失败吧。她回忆着组织回收库拉索结果库
()拉索死了,抓雪莉结果雪莉跑了的种种失误,突然明悟了。
成没成功是一回事,动不动手是态度问题。
“明白了,那我去把案件解决,待会儿目标上警车的时候,你就动手。”雪上诗花见对面有人来了,挂断电话。
诸伏景光沉默了。
每当他对罗西塔有所松懈的时候,她都能给他灵魂一个暴击。
主意转变得这么快,而且瞬间给出了详尽的方案,她根本没想过放走目标,也许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真是令人畏惧的敌人。
诸伏景光如此想到,默默提高了对罗西塔的警戒心。
……
雪上诗花完全没这么想,她只是觉得必须做的事,就要早点做,不能拖延。
她只打了两三分钟的电话,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本间诚一一身是血,表情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本间诚一抬起头,见在场警察中警衔最高的管理官,最后一个进门,他激动地冲上前,想拽住警官的衣领,同时面容扭曲,声嘶力竭道:“真的不是我杀的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怎么能信那种小鬼的一面之词!”
莲见响见本间诚一满手是血,侧身避开。本间诚一扑了个空,有点懵。
“不好意思,我这套西服还挺贵的。”莲见响微笑着,看向房间里,黑发蓝眼的男孩,温柔地道,“你说的那个小鬼,是警视厅的老朋友,工藤优作先生的孩子,我不认为他会信口开河。新一,可以的话,能把你看到的景象,复述一遍吗?”
工藤新一是这一起案件的目击证人,他本来在思考问题,听见警察的询问,点了点头:“我去完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本间诚一先生从宴会厅出来,表情愤怒地前往某个地方。想到先前宴会厅门口的骚乱,加上某个人的嘱托……”
男孩说这句话时,看了雪上诗花一眼。
雪上诗花:?
“我跟了上去,然后看见诚一先生进了房间,里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几分钟后,诚一先生出来了,没走两步,他看了下手机,又回了房间,我听到诚一先生推开门前质问泰志先生‘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一次,房间里没再发生争执,但我听见了花瓶打碎的声音,担心发生事故,冲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诚一先生用花瓶,一下又一下地砸向泰志先生的头。”工藤新一逻辑清晰,语气坚定地完整描述了自己看见的场景。
“听起来都可以不用再调查,直接判刑了。”雪上诗花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地说。
很少见到这种动手时被人目睹作案全过程的凶手了。
“都说不是我干的,我进门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本间诚一崩溃地重复。
“那你为什么要用花瓶砸他的头?还是说,你想砸的不是他的头,而是被害人的脸?”雪上诗花好整以暇地忽然反问。
本间诚一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件事,房间和走廊都没有监控,光凭一个小孩子的证言,你们这是污蔑!”
过了会儿,本间诚一收起了先前愤懑的表情,恢复了那种精英的姿态,理了理沾血凌乱的西服外套,瞪着黑发绿眸的少女,冷冷地说。
雪上诗花“唔”了声。
不、不对劲,怎么会有意识到大部分侦探找的证据根本无法定罪,要找律师的凶手!
是的,工藤新一的证言,只能作为辅助的证据。
还是不能偷懒,得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本间诚一的犯罪行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