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唐臾问。
久绛抱怨道:“我坐的车厢在最顶端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你们也都消失了,厢门打不开,我花了半天才逃出来。然后才发现,我居然是第一个出来的人。你和丸鳞都还坐在轿厢里,一动不动,怎么都救不出来,你们应该是分别都被魇住了。”
丸鳞接道:“师尊,你肯定是解决了自己在摩天轮里遇到的困境,所以这一圈下来你的轿厢门打开了,你也从里面出来了。您有没有哪里受伤?”
唐臾没回答,反问道:“危仅呢?”
久绛和丸鳞脸色都变得沉了些:“不知道。”
“什么意思。”唐臾蹙眉。
久绛朝摩天轮指了指:“他不在上面,我下来之后也一直没看见他。”
丸鳞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细眼睛微微眯着,轻叹道:“我们以为他……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唐臾瞬间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几乎立刻道:“他不会被困住的。”
但是三人都清楚,如果人消失在摩天轮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和那些消失的游客们一样。
唐臾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对了,那三个小孩呢?”
“噢,他们啊。”久绛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他们在丸鳞后面下来的,一个个小脸
()煞白,腿抖得跟筛糠似的,我叫他们去休息了。”
两姐妹和小胖墩乖乖并排坐在树下,看上去真的被吓坏了。
唐臾笑了一下:“这摩天轮有什么能耐,能困住危雁迟,困不住这三个小孩?”
“不好说。”丸鳞道,“每个人在摩天轮里经历的东西都不太一样,应该是和自身经历密切相关的。我怀疑摩天轮能窥探到每个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可能是想象也可能是记忆,然后用来困住人。”
“那三个年轻人年纪小,可能没经历过什么事,所以脱困也不困难。”
久绛撇撇嘴:“没准他们看到的是没做完的暑假作业在背后追杀他们。”
唐臾望着仨小孩,笑着说“行”,又轻轻松松地说:“来找你们师弟,找不到我就把这地方连根拔了。”
“好耶!”
久绛兴奋地撸起袖子,“这儿肯定是层层法术叠起来,大不了咱们直接莽,强拆。”
丸鳞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等等,我觉得你们不用莽了。”
唐臾顺着丸鳞的视线看去,是危雁迟。
瞬间,唐臾的心就放下了。
但很快又原地揪了起来。
危雁迟是从中控室走出来的,他的头发散开了,野蛮地披落到腰间,脸色冷得吓人。
他一出来,目光就死死锁定了唐臾。
唐臾敏锐地觉得,就经过这么个摩天轮,危雁迟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
危雁迟朝他们大步走来,脚步一如既往的沉稳。但是离得越近,他的脚步就越快。
最后只剩几步的时候,危雁迟竟然跑了起来。
久绛愣了愣:“师弟,你怎么是从中控室出来的……”
危雁迟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经过久绛,一阵风似的冲到唐臾面前,猛然用力把他揽到怀里,下巴搁在唐臾颈窝,牢牢抱着不放手,好像一松手,唐臾就要不见了一样。
“咳,咳……”
唐臾差点要被勒断气了,拍着危雁迟的后背,“好了好了…咳咳……你谋杀亲师啊!”
但危雁迟就跟听不到一样,反而抱得更紧了,高大的身子微微弓着,整张脸都埋进唐臾肩头,凌乱桀骜的黑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拥抱很深很用力,让人感觉到生命的真实,唐臾心里是很高兴的,只是喘不过气来,气若游丝地骂:“松手…这死孩子。”
在黑发的遮挡下,没人看到,一滴泪水从危雁迟脸侧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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