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挥铁锹挖工事,孙振鹏不输任何人,三年工地磨练,外加三年一线考古加持,他挖的洞,工整规则,特别考究。
顺着之前洛阳铲打出的小洞一路下行的同时,每隔半米左右,孙振鹏都会在盗洞一侧掏个十多公分深的小洞,方便直上直下攀爬。
编织袋这会儿也代替竹筐,承担起运土的大任,余晖已经记不清到底运出来多少袋,反正老鱼已经蹲那开始揉腰了。
深邃的洞底,孙振鹏的头灯光线来回晃动着,再次运出一整袋土后,他停止了挖掘动作,开始往上爬。
孙振鹏上来第一件事儿,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拧开一瓶水,一口气喝光后说道:
“挖出来了,反正我看不懂,你们谁下去研究研究吧。”
老鱼闻言立马爬起身:
“我去看看,是墓砖还是……“
不等老鱼说完,孙振鹏打断道:
“是个铸铁件,挺大的,挖不到边际,我估计啊,根余家屯象形墓的铸铁心脏一样,只是这次是个猪心……”
余晖皱皱眉:
“之前的铸铁心脏,是在象形墓建筑结构里面被悬挂起来的,这边直接埋在土里,反差太大了吧?”
这会儿老鱼已经戴好头灯,半截身子都没进了盗洞:
“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老鱼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不是心脏,像是鼎之类的某种盛器上方特有的雕纹装饰……”
松开余晖接应的手,老鱼摘下头灯,擦了把汗,继续说道:
“只是按照比例看来,这东西的规模太大了。”
余晖闻言追问:
“不是看起来跟井盖差不多么?”
孙振鹏一惊:
“你咋知道的?”
余晖指了指盗洞,嘴硬道:
“你洞就挖的跟个井盖差不多大,那下边还能大到哪儿去啊?”
老鱼赶紧把话题重心拉回:
“乍一看确实跟井盖似的,但边缘处是平滑下移的,我稍微挖了挖土,那井盖其实是个凸起的装饰,下落五公分左右就出现了新的铸铁面……”
“虽然露出不多,但能看出轻微弧度,并且凸起部位跟下落的弧面之间看不到连接缝隙,这东西是一体的。”
孙振鹏想了想,反问道:
“杨师傅,有没有可能是个茶壶盖儿啊?你看老式茶壶,还有搪瓷缸子那盖儿,不都带着这么一凸起么。”
余晖接过话茬:
“就算是个茶缸子,盖上的把手都这么大的话,这茶缸子可真不小。”
老鱼眼睛微眯,嘀咕道:
“亥疾司……猪心照骨镜……仁县大仁……医生……”
忽地老鱼眼睛一亮,猛拍大腿:
“没错,就是这儿了!这也是算是个象形墓,但不是猪,而是炼制丹药的炉!”
余晖和孙振鹏一听,瞬间感觉醍醐灌顶。
“这个说法很靠谱!”
孙振鹏说着兴奋起身,抓起铁锹就要下去接着挖。
“等等。”
余晖伸手拦住孙振鹏:
“你该不会是想跟考古一样挖个巨坑出来吧?就咱们仨人,这不得挖到猴年马月去?”
孙振鹏无奈回应:
“道理我都懂,但它到底是什么形状咱也猜不出来啊,这会儿也找不到入口,不只能顺藤摸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