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曜勾了勾唇角,“下次打架你别掺和,真打不过,他俩自己也能跑。”
林晃不吭声,他又问:“在学校还是回家了?”
林晃说:“家。翘课了。”
邵明曜笑:“胆真肥。”
他扭头看着货架上的一面镜子,黑眸总算有了点笑意,但转瞬那丝笑意又淡了,低声叮嘱道:“最近治安不太好,晚上放学跟着人流往家走,别一个人穿巷子。”
林晃“哦”了一声,“邵明曜,说好的天天接我放学呢,才搞在一起几l天啊,怎么就变成我一个人跟着大流走了?”
邵明曜一顿,低声哄着:“等爷好点就恢复正常,快了。”
林晃没搭他的话茬,朝北灰逗弄似地嘬了几l声,邵明曜便道:“北灰呢,让它出个声。”
“北灰好几l天没吃奶冻了,不想理你。”林晃问:“你今天回来吗?”
邵明曜想了想,“回吧,现在就回。”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想你了。”
林晃只哼了声,没回应,也没挂电话,依旧低声逗弄着小狗。邵明曜听着电话里头窸窸窣窣的小动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往冷藏柜那边踱步,视线一扫,从货架上拿下一只小盒子。
“干什么呢?”林晃嘟囔:“不说话,还走来走去,烦人。”
邵明曜笑道:“你爱吃的那个蛋糕卷有新口味了,给你带一个尝尝。”
挂了电话,邵明曜拿着蛋糕卷去结账。
老板娘说:“八块九。有活动
,加一块钱换购一杯冰美式,要吗?”
“不用。”邵明曜说,“就这个。”
邵明曜拿着蛋糕卷上了公交车。
这会儿车上就他一个乘客,他坐在窗边,把蛋糕放在旁边座位上,用自己身体遮下的阴影罩着。
想到待会儿看林晃两口把蛋糕塞嘴里,再嫌弃地嘟囔一句“奶油打过头了”,他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而后戴上耳机,随便找一段BBC播放,靠着椅背阖眼休息。
爷没有转院。
他确实严防李刺槿为家产做手脚,但所谓灯下黑,李刺槿知道他把爷转院,只可能立即去各家医院打听,反而不会推敲转院的真假。
胡秀杰随手替他疏通的关系帮了大忙,心外和重症所有相关大夫、负责的护士和护工都已经通过气,对外收口如瓶,逢人问就说早转走了。
邵松柏虽然病情凶恶,但起码被保护得严实。
窘迫都是暂时的,只要爷的病情转危为安,他就什么都不怕。
公交车晃晃悠悠,窗外阳光与阴影交替,不知过了多久,BBC放完了,耳机里安静下去,他的意识也开始流失。
手机突然震动,他瞬间坐直,冷汗爬满脊背。
屏幕上的名字是负责邵松柏的住院医师。
“不是坏事,不是坏事。”邵明曜低声自言自语地念了两句,才接起电话。
“病患家属在医院附近吗?快点来一趟。”大夫在走廊大步流星地走,说道:“突发性呼吸衰竭,要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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