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挂,一整个周末都没怎么联系,就只发了几句早安晚安。
周日晚上,林晃独自返校上晚自习,顺便把第二张卷给马老师还回去。
虽然是强买强卖,但他还是履约给马老师带了一只新烤的杏仁安曼卷,不料马老师捏着塑料袋的一角,很客气地又馈赠了第三套卷子。
林晃诚恳地问,“老师,我们这种礼尚往来还有尽头吗?”
“有啊。”马老师笑得很阴险,“等上高三就到头了。”
林晃一点也不想追问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赶紧开溜。
可惜,还没转过身,马老师便悠哉道:“高三要再分班,要是到时候你成我学生了,拿卷子就是天经地义了。”
“……”林晃装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跑了。
晚自习回家,林晃站在坡底往上一瞄,邵家院里还是黑灯瞎火。
正琢磨着给失联的对象打个电话,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股熟悉的木质香从后面笼过来,他还没回头,就被一个硬而阔的怀抱给圈住了。
说是抱,更像是撞上来,邵明曜胸口顶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邵明曜瘦了。
回头一看,吓一跳,“你怎么瘦成这样?”
几天没见,邵明曜下巴削成了一条,衬衫上顶起两道锁骨印,骨架还能撑着衣服,但却空空荡荡。脸也白,不健康的那种,双眸被肤色衬得更漆邃,带劲,但更让人揪心。
邵明曜叹气,“放下包就想去接你放学,到底没赶上,让你自个儿回来了。”
林晃听得心酸又生气,“邵明曜,你好好吃饭了吗?”
“没。”邵明曜一手揽着他腰,下巴枕在他肩上,推着他往上走,在他耳边低声问:“家里有吃的吗?”
像只忽然撒娇的大狗。
林晃一肚子火苗都被他给弄散了,无奈道:“只有几个甜面包,点外卖吧。”
“不用。”邵明曜用下巴戳他锁骨,“就爱吃面包。”
林晃懒得听他胡扯,进家门就开始看外卖。
正要问想吃什么,却见邵明曜已经撕开一袋面包,一口接一口地咬,边嚼边拆下一袋,又从他书包侧袋拎出喝剩的半瓶奶茶,旋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林晃原本还想问一句爷怎么样,见他这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看着邵明曜吃,视线忽然落在邵明曜左臂肘窝内侧,指着那里的创可贴问:“怎么弄的?”
“哦,一抬手抽到自己,指甲抠掉一块皮。”邵明曜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枚新的创可贴换上。
那道细小的伤口暴露出来,林晃盯着看,直到创可贴按上去才挪开视线。
邵明曜问:“怎么了?”
“没怎么。”林晃说。
他起身到邵明曜面前,从他手里拿走剩下的一口面包,塞进自己嘴里。
邵明曜撇嘴,“一口面包也抢。”
“我看你吃东西都着急。”林晃囫囵把面包咽了,低头说,“想亲。”
邵明曜人瘦了,手劲却一点不减,比平时还凶。
他就那样倚靠在硬木椅子背上,仰着头,攥着林晃衣领子把他往下扯。林晃分明是居高临下,可下面那双黑眸沉默而凶狠,像虎视眈眈着猎物一样盯着他,咬住他的唇后,那只手松开他的领子,改按住他后脑,用力把他往下带,像要把他嵌进怀里。
邵明曜吻得凶又疼,林晃几次想起身,可刚一挣扎,邵明曜另一只手又蛮横地握住他的胯,指尖搭着上臀,稍一按,就惹得他汗毛倒竖。
肺都要憋炸了,喉咙里难自抑地滚出几声低哼,邵明曜总算放过他。他踉跄着向后退两步,屁股撞在桌子沿上,硌得生疼。
林晃抬手抹去唇上晶莹,气喘吁吁地瞪着邵明曜。
邵明曜胸口起伏也急促,那两片苍白的唇终于又泛开血色,但却更衬得脸白。
刚硬的人露出柔脆,越是发狠,就越让人心乱。
邵明曜看着林晃,开口道:“想我了吧。”
林晃没认,也没答,视线从他眉眼描摹到唇,落到敞开怀露出的胸口,又看向肘弯那枚创可贴。
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注视着那双眸,却是道:“邵明曜,你不乖。”
“你遇到事了,却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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