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晃没敢通过,点开班群才发现葛莉在群里戳了他好多次。
完蛋,忘请假了。
但英华怎么回事,无故旷课而已,老师怎么还要找啊。
他赶紧在群里回了葛莉一句,松口气,把胡秀杰的好友申请删了。
老手机充上电,他去冰箱里挖出几个冻面包,一股脑丢进烤箱。
等着面包复烤时,他又想着邵松柏可能夜里或明天就会醒,一边想一边止不住地来回切换左右脚的重心,复烤完毕,抽烤盘出来时,小臂静止震颤得很明显。
他转身对着门口镜子看,嘴唇上两道血口子,是刚才无意识咬死皮造成的。
以前也发生过这些焦虑躯体化的症状,但应该还算不上犯病。
他努力排空思绪,站在烤箱前吃面包,刻意放慢咀嚼的速度,边吃边琢磨着还有什么不对劲。
两个面包下肚,才猛地一下子想起来。
北灰呢。
他记得睡前北灰来找他了。
小狗真不让人省心。
林晃心里惦记着小狗崽子,干脆拿了邵家的钥匙出门去。
邵家院门没关,邵明曜提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静默地伫立在老杏树下。北灰贴着树根趴着,一下子就看见了他,但却只轻轻摇了两下尾巴,没叫也没动,乖得很。
()煤油灯的光昏昏的,火苗映在那双黑眸中摇曳。
邵明曜不知伫立了多久,两只脚像长在地上那样牢固。夜深人静,他笔直地立在那儿,透着一股子孤寂。
“奶奶。()”????_箏?虎N??荕荕厐?“?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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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兜兜转转,吹得树叶轻响。林晃走过去接过那盏煤油灯,替他提着。
邵明曜转头看他一眼,两人都无话,直到天光微亮,邵明曜熄了灯,林晃把灯放在树下,看见灯座上刻着一个“蓁”字,旁边还有年份,推算时间,应当是爷奶结婚时的东西。
两人回屋,连句话都没说,一挨床就睡着了。
这回是林晃先醒,觉得肚子沉,手一搭摸到北灰,再一摸又觉得手感不对,硬茬茬的。
“你干什么。”邵明曜沙哑地开口,“乱摸什么。”
林晃吓一跳,“你怎么不学北灰点好,还枕着我肚子睡觉。”
“我哪知道。”邵明曜翻了个身,却还枕着他,闭眼说:“再睡十分钟。”
他就是要再睡十个小时,林晃也由着他。
林晃身子不动,垂眸看着,邵明曜斜躺在床,膝盖蜷起,脑袋放松地压在他的肚子上。他闭着眼,脸色比平日更白,轮廓也瘦了些,却更透出干干净净的少年味,那样憔悴,惹人心疼,却不显半点狼狈。
林晃琢磨着,这两天一定要压着他多吃大米饭大肉包,怕困也要吃。
邵明曜说十分钟,真的就只睡十分钟,林晃想借机多请一天假都不行,被他硬拖去了学校。
邵明曜直接跟他去教务处,对胡秀杰解释明白,还替他道歉。
胡秀杰听得眼圈发红,连问好几句老爷子的情况,又说在医院有认识人,写下姓名和电话,说要去打招呼,让护士站多给点关照。
邵明曜不推脱,收了手机号,鞠躬道谢。
林晃觉得没事了,不料邵明曜前脚走,胡秀杰后脚就把眉毛立起来了。
“林晃!”她手往桌上一拍,空前地凶,“现在说你的事!”
林晃吓一跳,“我和他不是同一件事吗?”
“性质能一样吗?”胡秀杰瞪眼睛,“他提前跟学校请了一周假,你呢?说不来就不来,连电话都不给老师打一个,你们班主任都去你家敲门了!对着个空院子,你知道她多担心吗?”
林晃更惊悚了,不等开口,胡秀杰又说:“我给你姑打电话,你姑竟然说你可能在家睡觉没听见敲门,你听听这是什么话?学生没正事,家长也没正事!”
林晃耷拉下脑袋,由着她训,捱过十几分钟,胡秀杰终于累了,停下来喝水。
林晃习惯性瞥向她的抽屉。
“看什么看!”胡秀杰把抽屉一拉,空的,“犯错还想有吃的?”
“我没想。”林
()晃说。看看而已。
他瞥一眼胡秀杰脸色,又复读刚才邵明曜的台词:“主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胡秀杰长叹一声,“老师不是怕麻烦,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