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不禁用一双小手摸着自己的膝盖,满脸深沉地小声嘀咕道:
“花,阿母昨夜告诉我,说我阿父也是个脑袋很聪慧的人,所以才能与脑袋聪慧的阿母生出脑袋更聪慧的我。”
“是的,您的父亲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聪明的质子哪能在敌视秦国的邯郸熬那么多年?
花跟着点头附和道。
政崽瞧了花一眼,而后闭上眼睛又睁开,语气变得更加深沉了:
“花,阿父毕竟给了我一半生命,等我长大了我会去看看他的。”想来阿父生前必然是做了对不起阿母的事情,所以姥爷一家人才从来不提及阿父,唉,算了,毕竟对我出生有恩,等我以后知晓阿父的陵墓在哪里,长大了就带着香、果前去祭拜他一下,以全人子的孝道。
花听到这话高兴极了,可看着小家伙蹙着眉头的深沉模样,又觉得哪里有点儿L怪怪的。
政崽说完这话,打定主意,心情舒畅了许多,毕竟从未见过生父的面,生父于他而言就只是个有血缘的陌生人真说不上有何感情,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懂的道理多了,所受到的良好教育使他下意识这般想到身为人子应该前去祭拜一下“亡父”。
瞧见小公子一会儿L蹙眉满脸深沉,一会儿L眉目舒展满脸释然,蒙恬、杨端和、桂、壮、花等秦人们也知晓待在国师府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望着小公子变幻莫测的神情,花也不敢多说子楚公子的事情。
车厢内也变得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L车外就响起了壮的喊声:
“小公子,荀府到了。”
“咦?还挺快的。”
政崽听到壮的话,忙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个站在荀府门口的年轻齐人远远瞧见一辆马车慢悠悠地驶来了,等看到马车上的国师府标志后,他忙踩着几级台阶快步迎了上去。
花先下了马车,随后将小公子政抱下了车厢,一手提着食篮子,一手提着红木小箱子。
壮也在荀府下人的带领下前去停放马车。
年轻齐人看到从车厢内下来的一女一幼,意识到小孩儿L兴许就是荀子让他站在门口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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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汑偛?????奛??”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是谁啊?”
政崽仰天看着身着紫衣的年轻人,好奇地奶声询问道。
年轻人笑道:
“小公子可喊我淳于越,越是齐国的儒家弟子,奉荀子之命站在门口迎接您入荀府。”
“你叫越?那你的姓就是两个字的?”
头一次听到复姓的政崽惊讶地喊道。
“是,越的姓为‘淳于’二字。”
“哦,那你的名字真是挺稀奇的。”
瞧见这般不怕生,甚至还有点自来熟的小孩儿L,淳于越觉得也挺好玩儿L的。
看到前去停车的那个驭者也匆匆赶来,从那佩剑女子手中接过了一个小木箱子抱在怀中,他明白人到齐了,遂伸出右臂做出“请”的动作对着小家伙笑道:
“小公子请随越前来,荀子正念着您呢。”
政崽忙乐呵呵地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L跟在后面。
花和壮则警惕的一左一右环视四周跟在二人身后。
进入府内后,政崽边走边打量荀府,瞧见荀子的家没有他家大,甚至因为常年不住人很多木建筑都有些老旧了。
昨日见到的那群穿着各国服饰的儒家弟子们正拿着工具乒乒乓乓的修整房屋,府内三重院落,也瞧不见几个仆人,意识到荀子似乎除了一堆儒家弟子外,家人们都不在身边。
小家伙不禁抿了抿双唇,蹙了蹙小眉头。
待到淳于越将三人领到一处屋子前,才对着小家伙低头拱手笑道:
“小公子,荀子正在里面修书,提前交代了,说是等您到了可以直接带着仆人进去找他,越就先退下了。”
“多谢。”
政崽抬起小手朝着淳于越一拱手,就扶着门框,高高抬起右腿迈过门槛,边带着壮和花往内走,边看着一层层放满竹简的书架,奶声奶气地大声喊道:
“老先生,我来找您学说齐国话了。”
“哦?哈哈哈哈,政小友来了?快往里面来,我在最里面。”
一声略微苍老的笑音隔着一排排书架从房间最深处传来。
政崽带着壮和花循声走去,果然看到了正跪坐在宽大的案几旁整理笔墨竹简的荀子。
他笑着小跑几步上前,俯身行礼道:
“政拜见老先生。”
“拜见荀子。”
“欸,三位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荀子按着案几从坐席上起身拉着政崽到窗边的坐席上面对面坐下。
政崽也指着站在旁边的桂和壮对着荀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