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
赵兟一条腿跪上来,压低上半身,说?:“畅畅,看着?我。”
“嗯?”
“一直看着?我。”
话毕,他的唇贴上她的皮肤,严丝合缝得,仿佛他的唇纹和她的皮肤肌理相?嵌了。
他的吮吸,噬咬,甚至是呼吸,无一不?放大了他的存在感。
依他所言,她看着?他,却只看到他的头顶。这?样的视角,好像是第一次。
蒋畅的感觉很怪异,想催促,又想叫停。
声音死死地憋在嗓子?眼里,释放不?出?——房子?不?太?隔音。
接着?,他的手,聚拢,抹平,轻轻地拍打,手法像做面点。
她的脸通红,一半是热的。
哪家传来家长骂小孩子?的声音,嗓门很大,又很凶悍,操的是宿城方言,她听不?懂。
也没有空闲分出?注意力?去听。
赵兟的态度,更似研究,抑或是,探究。
男人是否都是无师自通的,她不?知道?,但至少,他不?像毛头小子?,鲁莽生涩。
他的手温柔,唇也温柔,渐渐化解掉她的紧张感。
她感觉灯光太?亮,晃得她眼睛疼,于是闭上眼,试图放松,打开自己。
他说?:“怕吗?”
“嗯……”
“怕就?抓紧。”
这?像一句开战宣言。
抓紧哪里?他,还是床单?她胡乱地想着?,感觉到指缝被他的手指填满。
十指相?扣,好似心脏一起被攥握。
那一霎,她像悬在云端,再重重地摔下。
她闷哼一声,遵循下意识,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抠着?床单。
他问:“九月底,北方的枫叶就?红了,一起去看?”
“嗯……好。”
她的尾音颤颤巍巍,是叶尖上的那一滴露珠,快要坠落。
“喜欢雪吗?冬天可以去滑雪。”
“嗯。”
“每年春天,宿城大学?的樱花会开得很漂亮,看过吗?”
“没。”
赵兟能一心二用,蒋畅却不?能。
字是从齿间挤出?来的,回复完,她又咬住下唇。
“你好像很怕热,明年夏天,我们去山里避暑?或者,找个凉快的地方待几天。宿城太?热了。”
他说?得对,宿城是座四季不?分明的城市,大半年都在热,且是潮热。她来了两年多了,还很难适应。
类似于现在,她浑身冒汗,黏腻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