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兟说:“你们该怎么分便怎么分,何必特意?把我叫到这里,听你们掰扯个不休。”
他又?哂笑一声:“反正,他也没把我当过孙子,叫我占了他的遗产,他到了泉下,怕是也不甘心。”
爷爷从来就?不喜欢他,除了无?血缘,也是因为?他从小?不服管。
谁的遗产赵兟都没打算要,尽数留给父亲和继母的孩子。
他不想再沾这个家的事?。
说完,他借口有工作要忙,先?回?宿城。
那帮子亲戚心知肚明,他压根没把他们当家人。
车开在高上,赵兟想到的是那日,蒋畅一边抱着他,一边哭着说那些话。
至少她能泄出来,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相当长一段时间,他的痛苦无?从释放,三番五次萌生一了百了的想法,他想尽办法,做着一切离经叛道的事?情,也转移不了注意?力。
真要说什么时候想通了,大约就?是继母扇他那天。
对着别人的车后?视镜,看到自己脸肿得?老大一块,想,那女人是真用尽全力,带着想扇死他的劲吧。
他想,他总有一天,要还?回?去的。
她骂他是废物,骂他出了社会是渣滓,他赌着一口气,为?奶奶,也为?这记巴掌。
当时父亲就?在她身边,没有劝阻,反而以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大概,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奶奶看不到了,但继母会看到他考上大学,活得?比她的孩子优越。
赵兟又?用了相当长的时间,把自己逼成现?在这个,蒋畅觉得?温柔、宽容的样子。
可一到那群人面?前,原形毕露。
他继而又?提不起?劲来,他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感?到悲哀。
一群人,狗苟蝇营,争着那点遗产,不顾亲情,不顾脸面?,也要把钱争到手。
恨他们那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浪费他的时间。
赵兟回?宿城时,蒋畅正和老板出差。
老板一个朋友做的珠宝生意?,送了她们几个女生一人一条银手链,不算值钱,但做得?精致。
他们在酒店歇下脚,第二日早上开车回?宿城。
蒋畅和陈婷一个房间,她洗澡时,陈婷在外面?问她:“我想点烤串,你吃吗?一起?拼个满减?”
“行啊,你看着挑吧。”
蒋畅吹干头出来,外卖也送到了。
说是烤串,现?在商家为?了出单快,都是用油炸,但没有烤出来的香,满是调料的辛辣味。
两人面?对面?地,盘腿坐在床边,陈婷说:“果然是深夜放纵来得?爽,减肥什么的,见鬼去吧。”
陈婷嚷着减肥嚷了几个月了,一边控制饮食,一边偶尔放纵。
她问蒋畅:“你怎么都吃不胖的?好羡慕。”
“没有,我之前大学放假在家,通常都会胖,因为?我哥很爱吃,也很爱捣鼓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