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青拖长尾音地说:“我们不是催你,好歹帮你点燃对世俗的希望,对不对?”
如果蒋畅是男人,八成会被她的语调勾得心软成一滩春水。
但赵兟不为所动,他在盘中挑拣出一串五花肉,“谁说我没有,比如我对它就很有兴。”
说完,他送到唇边,将肉叼下来。
“我的哥哥欸,你三十了,在老家,你虚岁都算三十二了。”
赵兟咀嚼着肉,吞咽下去,“家里不靠我传宗接代,即使我一辈子不婚娶,也不妨碍他们。”
蒋畅被他们两人的对话震惊,甚至分不清,哪条信息最震撼。
他们是兄妹;赵兟今年三十一岁;以及,他的生活态度。
他话说完,才注意到蒋畅的表情,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不是……就是没想到。”
却青说:“他是我表哥,不然别人请,也请不来他露面的。”
蒋畅点点头,“这样子。”
聊到吃完一桌子东西,却青又打包一份蒜蓉小龙虾和炒河粉,说带回酒店给瑶瑶她们。
“赵兟,你送一下蒋畅嘛,我自己打车就行。”
不由分说拽起贺晋茂就走。
蒋畅抠了下脸,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你朋友、你表妹,好像,很着急帮你脱单,你不会很抗拒吗?”
她讨厌别人强塞东西或观念给她,有时候拒绝不了,被迫接下后,有生吞一把药片的干涩与想吐感。
“还好,因为他们干预不了我的决定,他们的也没有出我的忍受范围。”
“看出来了,感觉你是自我意识很强的人。”
赵兟不置可否,他问:“你不恐了吗?”
“什么?”蒋畅不解。
“我记得,你说你有社恐。如果你不想聊天,待会可以坐在后座。”
他的语言体系里,总是把对方置于主语,说明他是很顾及别人感受。
“没关系,熟悉一点之后就还好。”
而且,在社交礼仪中,单独坐在后座,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蒋畅犹豫片刻,问:“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
“嗯?”
“视频里,还有你唱的歌,感觉和你现在说话的声音不一样。”
赵兟清咳了嗓,再开口,便是沈献的声线:“这样吗?”他笑了声,又低了几个调,“可以变的,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
蒋畅揉了下耳朵,她不是声控,但觉得耳根有点麻麻的。
视线也移开了。
好厉害……
赵兟恢复正常说话,说:“不过那样说话有些废嗓子,这也是我不太在网络上活跃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