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着他胸口,惊讶地问:“你没醉?”
“答应过你不喝。”
“那你身上那么大的酒味……”
“揍徐昭礼的时候不小心撒衣服上了。”
黎穗支起上半身嗅了嗅,果不其然,他嘴边毫无酒味,酒味最重的,反而是衬衫袖口。
何潇雨这个不靠谱的!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黎穗并没有意识到,俩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她这个仰头的动作,再次被拉近,她满脸疑惑:“那你喝的白的是?”
说话之际,她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周景淮的脖颈,后者的喉结滚了滚,温声回答:“矿泉水。”
???
黎穗微眯着眼:“所以,你也没有胃疼。”
周景淮的身躯往下一压,把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嗓音低沉,求饶似的。
“没有。”
“那你刚才干嘛捂着胃?”
“大圣太激动,冲过来撞上了,疼是真的。”
原来大圣刚才那样子,不是担忧,是愧疚。
“……混蛋。”黎穗咬牙,试图把他推开,却被后者牢牢圈住了腰。
“对不起。”周景淮摸了摸她的脑袋,郑重地说,“是我的错,我小心眼。”
简单的几个字,却将黎穗内心的委屈慢慢抚平,她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喉咙口堵堵的。
沉默片刻,黎穗攥了攥床单,犹豫道:“我现在不喜欢谈霄。”
“我知道。”
黎穗绷着小脸,语气生硬:“下次不高兴你得说,不能随便离家出走。”
周景淮把脑袋埋回她脖颈处,低低“嗯”了一声。
“要是被人捡回去了,大圣就没有兄弟了。”
“……”
黎穗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见他吃瘪还不还嘴,姿态也就软了很多,右手揉捏着他的衬衫衣角,她低低喊了他一声。
“周景淮。”
“嗯?”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就在嘴边,黎穗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她能察觉到,又或者说,在此之前的许多次,她已经察觉到,有一层隔在彼此之间的窗户纸,可能会随着一些问题的提出而被戳破。
不管是那个520的转账、那条刻着【i(爱心)ls】的手绳、电影结束后那个姐姐说的话,抑或是,他坚持一次次的同床而眠。
他的心思,虽然没有直接说,但已经足够让她感受到。
可是,她能接受这层窗户纸被戳破的结果吗?
这几年,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她从未想过,会有另一个人闯进来,和自己同榻而眠做尽亲密行为,甚至以后也可能为了各种琐碎的小事吵架。
她现在已经把周家人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如果和周景淮在一起,到时候万一感情不和,对她而言失去的不止是一个伴侣,更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某些被她隐瞒了多年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真的不会有丝毫介意吗?黎穗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