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明显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偏还要装出沉稳淡定,颤抖着声音道:“有、有水掉到我脖子上了,没没没事……”
宁初:“你害怕了?”
宁初的语气不带丝毫嘲讽,无奈司澄是个要强的人,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暴露他的胆怯,他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过速的心跳,用和平常无异的声调道:“我才不害怕呢,这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突然被水溅了下而已,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宁初若有所思,唇角弯了弯,转身继续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大约十米,他们又遇到了一个分叉口,前方有两条路,不知道司诺和顾回藏身在哪一条路。
宁初和叶栩凑一起商量,叶栩的提议是分开行动比较快,不然一条路一条路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宁初也赞同这个提议,司澄闻言立马道:“如果要分开的话,那我要跟嫂子一组。”
江厘也道:“我也要跟嫂子一组。”
苏虞整个人都贴在了宁初的手臂上,同样道:“我要跟着宁初。”
叶栩:“……”为了合群,她是不是应该也要说我也要跟着宁初?
【你们够了啊!宁初只有一个!】
【心疼叶姐,要不然你也跟着宁初算了。】
【我替宁初说句话:我只属于我先生,你们就别想了。】
就算叶栩胆子再大,让她一个人行动终究不好,宁初没怎么思考,就做出了分队:“我和苏虞、叶姐一组,司澄,江厘,你们两个一组。”
“什么!”司澄大叫,“我为什么要跟他一组,我不要!嫂子你不要我了吗?”
宁初无视司澄的哀嚎,问江厘:“小厘,你有意见吗?”
众人以为江厘会拒绝,没想到,江厘毫不犹豫点了头:“我听嫂子的。”
司澄困惑了:“你生病了吗?”
“我都说了,我听嫂子的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江厘笑了笑,又恢复了司澄熟悉的欠扁腔调,“不像你,嘴上说着听嫂子的,但实际上做的却不一样。”
司澄的火气蹭蹭蹭地又上来了,在他开口前,宁初眼疾手快地拉着苏虞往左边那个洞口走,叶栩见状,默默跟了上去。
等司澄和江厘吵完一架后才发现,宁初早就不见踪影了。
江厘知道宁初何时离开的,也知道宁初往哪个方向走了,他指了指右边的路:“我们走这边吧。”
司澄还在跟江厘较劲:“我才不要跟你一组呢。”
江厘“哦”了声,也不管司澄,径直就往右边的路前进,走了没几步,身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手电筒的光正好打在司澄脸上,照亮了司澄那张惊恐交加的脸。
尽管司澄掩饰得很快,但还是捕捉到了残留的反应。
江厘压下笑意,明知故问:“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司澄瞳孔猛缩,像只炸毛的猫,叫声充斥狭小的洞穴:“你开玩笑吧,一个小小的溶洞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江厘点点头,似乎是信了司澄的话,他往旁边一站,让出了一个能通过一人的空位,慢悠悠道:“可是我很害怕诶,不然你打头吧,我跟着你,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司澄闻言大笑起来,笑了没多久,看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心里涌起一阵恐慌,再也笑不出来了。
江厘催促道:“快点呀,我们得尽快找到诺诺,你也不想嫂子一直为诺诺牵肠挂肚吧。”
司澄咽了咽口水,在江厘的怂恿下,迈出了一只脚,往前踏了一小步,他没注意到背后伸来一只手。
江厘的食指沾着从洞壁上蹭来的水,戳在司澄的脖子上。
这滴水比刚才的还要冰,司澄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往后退了数步,直退到了跟拍摄像身边,抱住跟拍摄像的手臂喘气不止。
江厘笑得前仰后合,毫不给面子道:“弱、鸡。”
司澄:“……”
“你不要太过分了!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司澄气得跳脚,仍旧死死抱着摄像大哥的手,摄像机被他颠得左摇右晃,直播间的观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司澄的脸,但只听他的声音,就能听出他的愤怒与后怕。
【是谁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宁初跟前的气势哪里去了?】
【要不还是让宁初回来带着你吧。】
【这个家没有宁初一定会散!】
江厘笑得站不起来,靠在石壁上,身体还在不住颤抖,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原来你这么胆小啊。”
司澄脸一红,狡辩道:“才不是呢,你别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观众自然会给我证明。”江厘贴心地帮摄像大哥解围,“别抱着你的跟拍摄像了,人还要工作的。”
秘密被戳穿了,司澄心知自己怎么狡辩都解释不清,他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松开跟拍摄像的手,缓缓挪到了江厘身边。
江厘靠在石壁上,似乎不打算往前走,司澄问:“你不走吗?”
江厘手往前一伸,做了个礼让的动作,非常有绅士风度:“我不跟你抢位置,你不是想带头冲锋吗,给你腾出位置来了,请吧。”
司澄:“……”什么时候体贴不好,非得这种时候,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咦,你怎么不走?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江厘故作惊讶道,“咱们无所不能的司澄老师竟然也有害怕的东西呀?”
司澄:“……”
司澄已经被吓得没力气跟江厘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他咬咬牙,强忍害怕往前走,他将手电筒的灯光调到最大,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稳,且异常的慢,生怕江厘落后他太多,一个不留神,身后的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