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饭菜从他脸上掉落后,一同掉落的还有他头上的假。
江厘这次带过来的假是刚买的,穿戴的时候才现有些松,他出门前捯饬了半天,才确定假不会掉落,司澄用力过猛,勺子向上一挑,直接挑开了他的假边缘,加上今天风很大,假一和头皮分离开,就被大风给刮跑了。
裴钒坐在江厘身侧,一顶栗色假突然从侧面盖了过来,糊了他半张脸:“我草什么东西啊!”
裴跃戴着眼罩,不知道自家父亲被假盖了脸,他正好举起勺子,裹满酱汁的米饭全都粘在了假和裴钒的脸上。
江厘:“……”
裴钒还记得不能动的事情,游戏好不容易已经过了一半了,他要在这时候动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风一个劲地往一个方向吹,假牢牢粘在裴钒脸上,裴钒咬着牙,忍受着假吹拂脸颊的难受感,还要应付裴跃喂不准的饭菜,叫苦不迭。
裴跃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自家老爸的鬼哭狼嚎:“爸爸,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好好吃饭,你不是常说食不言寝不语吗?”
裴钒:“……”你摘下眼罩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靠哈哈哈,一点都不温暖的小棉袄给了老父亲一记重锤。】
【裴老师,这次过后,您的完美男神形象真的保不住了(为您擦泪)】
【江厘这样子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
江厘的头剃得很短,根本没有任何遮挡,风直接是贴着头皮吹的,在盛夏季节,热风倒不至于会让他的脑袋难受,但难受的是,他的丑态被人看到了,而且还是暴露在这么多摄像机前。
周围的笑声此起彼伏,似乎没有要停止的迹象,一声声落入江厘耳里,将他的理智搅得全无。
江厘眼前一阵晕眩,大脑只余空白,连勺子什么时候伸过来的都不知道。
这次,司澄没有喂错,终于找到了江厘的嘴唇,他感觉到了那是江厘的唇缝,忍不住炫耀道:“不要小瞧我啊,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找到正确位置。”
欣喜没多久,江厘一直没有张嘴,司澄觉得奇怪,问:“喂,你怎么不张嘴啊?”
江厘没说话,也没张开嘴巴,脸色莫名白,涂了唇膏的唇也泛白了,司澄感觉到了江厘的不对劲,他顾不上游戏规则,放下勺子掀开眼罩,就见江厘双眼无神,明显就是失了魂的样子。
“喂,你怎么了?”司澄话出口,才察觉江厘头顶光秃秃的,江厘的假不见了。
“你把眼罩摘下来干什么,继续游戏吧。”江厘猛地回过神来,提醒愣的司澄,看着还跟平时无异,仔细观察就能感觉到,他已经没了游戏开始前的活力。
司澄眉头紧拧,环视四周,刚才又刮来一阵大风,江厘的假早就不在裴钒脸上了。
“你在找什么,不继续游戏吗?”
司澄没回答江厘的问题,他跑到导演跟前,跟导演说了声抱歉,伸手拿下导演头上的帽子,跑回来戴在江厘头上。
江厘:“你……”
“我去给你找假,你在这待着。”
司澄说完就头也不回跑了,江厘怔怔望着司澄的背影,良久后才抬起手,将帽檐压低,轻声道:“我房间还有备用的假啊,那顶已经脏了,捡回来,现在也戴不了啊。”
宁初坐在江厘的右侧,导演规定不能转动脑袋,但他用余光将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宁初咽下最后一口饭,对司诺和导演说:“我全部吃完了。”
不等工作人员过来检查,宁初就站起了身,他替司诺摘下眼罩,拍拍司诺肩膀,温声叮嘱:“诺诺去帮小回哥哥的忙,我和你小叔得去换身衣服。”
司诺的视线被宁初挡住,江厘又戴着帽子,他没有现江厘的异常,点点脑袋:“好,我知道啦。”
“导演,我已经赢了,江厘和司澄就不用继续比赛了吧,我先和江厘回去换身衣服。”宁初看向导演。
做节目时,导演可以表现得情商很低,他也看出了江厘的不对劲,宁初一说便立刻答应了:“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