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保持微笑:“我已经看你好几眼了。”
江厘眨掉积聚的泪水,濡湿的睫毛晃出心碎的残影:“你在看我,可你眼里没有我,你心里更没有我。”
宁初叹了口气,渣言渣语道:“我的心脏只有一颗,一半给了你哥,另一半切了三分之二给了小澄,剩下的三分之一又匀了一半给诺诺,最后的一半都留给了你,这还不够吗?”
脑袋突然被宁初摸了一下,司诺抬起小脑袋,高兴地往宁初的怀里拱了拱:好开心哦,小爸心里有他!
“不够,我那么爱你,你才只能爱我一半的三分之一的一半,这不公平!”江厘起身走到宁初身边,抓起宁初的手放在他肚子上,“嫂子,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为了孩子,你能将司澄那份爱匀给我吗?”
宁初仿佛被烫到般抽回了手,短暂的羞窘过去,又恢复了淡定:“不可以。”
江厘崩溃:“为什么!”
宁初无奈一笑,他的视线穿过江厘,落在某一点上,仿佛是想起了心爱的人,眸光异常温柔:“因为,小澄早就有了我的孩子,我那一半的三分之二的爱已经给了他,不能再分给你了。”
“不——”江厘绝望地跌回到自己的沙里,宁初起身,丢给江厘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宁初被迫接收了一波仇恨又鄙夷的注目礼,出门后,他立马狠狠吐出一口气。
这短短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比走了一上午还要累。
司家这几个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
司诺不是第一次见江厘这幅样子了,从有记忆起,江厘就一直保持这种美丽的精神状态,司诺习以为常,也学会了尽量不把江厘的话当成真话。但他毕竟还是个4岁孩子,无法分辨江厘说得是真是假,这导致他有时候还是会被江厘的谎言给骗到。
宁初离开后,司诺跳下沙,走到仍哭泣的江厘身边,抱住江厘的右手,软声安慰道:“小姑姑,不要哭啦。”
司诺不知道娘炮是什么意思,他到现在都还以为江厘是女人,一直喊江厘小姑姑,因为不常与江厘来往的原因,司诺平时从不提江厘,司砚和管家都不知道司诺的误会,因此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给司诺解释清楚。
司诺没把宁初和江厘的对话当一回事,他的重点落在了江厘的眼泪上。
他是个感性的宝宝,看到别人哭,自己也会忍不住跟着一起哭。
眼见着小团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涌出水光,江厘这才停止了假哭,他捧住司诺肉嘟嘟的脸颊,使劲揉了揉。
“小姑姑不哭啦,咱们诺诺真可爱。”江厘下巴抵在司诺的脑袋上,红肿的眼睛微弯,轻声道,“你的小爸也很可爱。”
-
根据司澄给的地址,宁初在某厕所最后一个隔间找到了司澄。
听到宁初的声音,司澄打开门,才一会不见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汪汪道:“嫂子你怎么才来啊呜呜,我以为你只顾着管江厘不管我了呢!”
宁初:“……”
来的时候,宁初在周边店里买了许多伪装用的东西,到达厕所门口,他没有见到司澄说的粉丝,厕所倒是有不少人,但没有一个人蹲守在司澄待的厕所隔间外。
宁初把东西递给司澄,才问出心中疑惑:“你的粉丝没有在厕所外守着你?”
宁初又后知后觉想起,如果司澄的粉丝在厕所外堵着司澄,司澄怎么还敢大声跟江厘吵架呢?
转念一想,司澄这人神经比较粗,激动之下,压根不会想到这一点。
“我进厕所前都还看到他了呢!”司澄一边戴上宁初给他的东西,一边可怜兮兮抱怨,“害我在这里站了好久,幸好这里的厕所干净,没什么异味。”
大夏天,司澄头上戴着一顶咖色的毛绒帽子,鼻梁上架着爱心形状的粉色墨镜,下半张脸被口罩捂住,整颗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块皮肤。
一米八几的人,藏在比他纤瘦的宁初身后,根本藏也藏不住,反而还引来了无数人好奇的注视。
宁初将偷感极重的司澄扯到自己身边,问:“你是不是误会了?”
事实会不会跟江厘说得一样,司澄太自恋,把看他的人误认为是自己粉丝?
司澄仿佛被戳中了某个敏感点,立马辩驳:“怎么可能!他跟了我一路,还跟我进厕所,那么多空位,他非要跟着我挤到最后那几个隔间,他就是在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