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于海夫妻推门进去的时候,自家儿子便不顾身上的伤跪在地上磕头哀求,额头的血将整张脸都染红了。
“儿啊,我的儿!”
江夫人抱住江炎安:“你这是怎么了?”
江炎安浑身哆嗦着,神情恍惚的指向半空:“母亲,鬼……鬼……”
江于海夫妻同时看向江炎安指的方向,寒意从后背涌出,江于海厉声喝斥:“你胡说什?”
江炎安唇色苍白,眼中都是惊恐:“父亲,我没有胡说,真的有鬼,那个叫彩珠的来索我命了!”
“还有……还有那些被我们杀了的人,他们都来索命了!”
江炎安的房内乱作一团,屋顶上丝竹扯下头上的假发,衣袖随意抹掉脸上的鸡血一脸嫌弃:“真是没用,就这样便吓破了胆。”
青荷笑笑:“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再来吧!”
两人纵身离开,忠勇侯府内竟无一人察觉。
接下来的几日,江炎安每晚都叫嚷着见了鬼,精神越来越差,外伤在受到了惊吓,便是高烧不退,眼看着人就不行了。
忠勇侯侯府内愁云密布,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下人们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就连忠勇侯夫人也病倒了。
江于海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功夫,如日中天的忠勇侯府便破败至此。
难道真的是亏心事做多了,上天给他的报应吗?
不,他不信命亦不信鬼神。
定然是人为!
江于海混沌的眼眸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他定要将那在背后装神弄鬼之人捉到,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深夜,当宋云夕和夜玄祈夜探忠勇侯府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侍卫以及暗处的暗卫都增添了人手。
宋云夕冷笑:“江于海那蠢货不会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
江炎霆虽是忠勇侯不受宠的庶子,也早已与忠勇侯府断绝了关系,但他国师弟子的身份却是实实在在的。
且不说以她的身份年纪根本没有与国师弟子相配的可能,就算有她也早已过了为情爱所困的年纪。
更何况她如今天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中的自由,与将来天高海阔的日子比起来,不管是男人还是情爱都不足以让她牺牲掉自由美好的生活。
翌日一早,付慧就带着下人和银票离开了都城。
怡雅阁内,宋云夕看着付慧离开的马车,亦是由衷的为她高兴:“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对她来说这一生都会开心快乐。”
夜玄恪下意识的说了句:“如果再能嫁一个如意郎君,那就真的圆满了。”
宋云夕反问:“为什么非得嫁人才算圆满?”
这倒是将夜玄恪给问住了,许久后才道:“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啊!”
“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
夜玄恪看了眼身边的夜玄祈,又看向宋云夕:“难道你不嫁人吗?”
“不嫁呀!”
宋云夕理所当然的道:“总之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过嫁人,亦没有嫁人的打算。”
至于未来是不是会改变主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非不婚主义,也从没有刻意的想过一定要独身一辈子,顺其自然就好。
被她话给惊到的夜玄恪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她不嫁人,那他四哥怎么办?
秦煦白师兄弟三人亦是暗中观察夜玄祈的反应,不过夜玄祈只是神态淡然从容的喝茶,似是对宋云夕不嫁的说辞并未有任何反应。
其实对夜玄祈来说并非没有反应,而是宋云夕的想法他早已知晓,自己也有了陪在她身边的觉悟,所以没什么好意外的。
江炎霆颇为兴奋:“这次若非小四制的幻雾香薰,我还真没那么容易脱身。”
不管是皇商的身份还是国师弟子的身份,都不足以让他随意入宫。
所以从所谓的宫中给娘娘们的锦缎出了问题需他入宫解决开始,他就知道定然是有事冲着他来。
而且只要随意一打听便判断出他入宫之事是沈贵妃在背后安排,因此便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