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染等人在城中安置下来后,她就带着小熊上了街。
一是打算补充些药材,二是看看城中的情况。
她本就是来治疗时疫,制药的,如果接触不到病人,接下来的事很难展开。
在街上走了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匆匆路过的行人,姜云染给小熊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搭话。
小熊会意地点点头,拦住那人道:“请问一下,城中最大的药堂在哪里?”
“你们要买药?”
那人捂着口鼻,谨慎地后退了两步。
他打量了姜云染和小熊一眼,叹了口气,“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就两个人,还都是弱女子,挤不进去的。无论是青云道长那里,还是保和堂,每天都人满为患,没点本事连人都见不到。”
“药堂的生意竟这么红火?您刚才说的青云道长是……”
姜云染一开始还以为是个会医术的道长,可却听那人道:“青云道长,道法高深。凡是喝了他的符水,无论染上什么病,都能符到病除。”
符水?
姜云染微微拧眉,“那请问,要如何才能见到那位道长?”
“青云道长每日辰时在禄云斎坐诊,能有幸去见道长的,都是附近几座城池的达官贵人。他一张符要上百两银子,我等小老百姓可见不到。”
“别人或许见不到,但我却有门路。这位小姐,可有兴趣?”
行人话落匆匆离去。
姜云染刚准备去碰碰运气,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她一转头,就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且十分眼熟。
姜云染蹙了蹙眉道:“已经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不想再来一次了。我承认,以前逃避过,但我想以后不会了。我也承认,我对王爷有好感,但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因为感激。”
“既然不确定,那不如试试看。人总不能因为害怕跌倒,就不肯再踏出下一步。否则困扰着你的事,会永远无解,或许将来就会成为你的遗憾。”祁璟玙循循善诱。
姜云染抿唇不语,好半天才道:“王爷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现下,先上药吧。”
祁璟玙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
如果自己不肯尝试,一味逃避,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不是他逼迫就有效果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沉吟道:“你能否将我脸上的伤治好?本王今后不想再戴着面具示人了。”
颓废逃避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迈出下一步了。
庆王和荣王都不适合成为储君,那么同样身为皇子的他,也没有必要再退让下去。
父皇会猜忌也好,打压也罢,他都想直面自己的内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想护这个小丫头一世周全。
身为王爷,哪怕他地位再尊贵,再受人敬仰,终究要仰人鼻息。
如果连自己都难以左右自己的人生,又何谈给她安稳?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有成为王,才能真的许她一个“自由无忧”。
姜云染闻言有些惊讶,因为面具几乎已经成为了宸王的一个标志。可她从来没想过,世上没有人真的愿意戴着面具活一辈子。
若是活了一世,别人却连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那似乎也挺可悲的。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不敢说一定能恢复如初,但想摆脱面具不成问题。究竟能恢复几成,还要看王爷肯不肯配合,能配合到什么程度。”
“好,那你就尽你所能,本王会尽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