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舅父毫不留情的拆他台子:“是是是,我差点忘了,你八岁那时坐船都晕的鼻腔吐绿水了。啧啧,可怜见的。”
游青上前拉住傅砚辞:“舅父别逗他了,他这几日本就上火,天天留鼻血呢。”
说着便把手摸到傅砚辞后背,缓缓给他顺着气。
沈舅父闻言瞥了自家外甥,见他生龙活虎的模样,也知晓没什么大事:“游小子别总顺着他,你要是狠心些拉开他,他就不留鼻血了。”
傅砚辞闻言立马怼回去:“你别带坏卿卿,才不是因为他流鼻血的呢。”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自从那晚以后他就开始变着法的给游青买肚兜,连着好几天瞧见那般模样,偏偏还玩过狠了碰不得,任谁看了不留鼻血!
想着想着便对上游青的视线,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番,又默默的互相挪开。
沈舅父看不下去,咳嗽两声,指着天上的日头道:“好了好了,以后再看也来得及。”
他转头看向傅砚辞,催促道:“你快去给游小子收拾好东西,就带些贴身离不得的就好,其余的都备着呢。”
自他说出要上京后,老母亲和娘子便开始收拾起小两口的院子了。连着被褥的材质都换了好几版,衣柜里头的衣服更是款式多的他眼花。
更遑论念着游青里头的小崽子,助产的婆子大夫都养了十来个在府里候着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天天围在一起准备着崽子的衣服玩具。
游青眸子一弯,对着苏州本就向往的很,更何况沈舅父善谈,对他平和慈爱,现下全然没有要离开傅砚辞那股子不舍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早点去苏州看看的事情上。
见此便也跟着催促道:“是啊是啊,你快去备着,若是闲不开,我让红袖去也成。”
傅砚辞哪里准经他人之手,给游青留了个幽怨的小眼神便老实的跑回院子里收拾细软去了。
沈舅父敲他走了,好奇的凑到游青耳边问道:“这小子现在变得活泼了些,倒是全然不见前几年那股子阴霾样。”
游青笑了笑:“他不是一直都这番模样吗?”
沈舅父摇了摇头,缓缓同他说了起来。
傅砚辞在老国公死后虽装得毫不在意,但他们这群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哪里能看不出,肩上的担子重了,心思也深了,同母家的来往也少了。
但沈家也没觉着被疏远了,心里头疼的狠。都估摸着能猜到这孩子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连累到沈家。
只可惜他们是商贾之家,帮不了他什么忙,只能默默的在后头送些军需帮着点。要不是靠着沈家,只怕靠着这大梁的层层剥削,怕是军队早就打不下去了。
游青听完后心里也难受的很,拍了拍舅父的肩膀以示安慰:“好在现在都过去了,现下的圣上做的好,才上位这么点日子就能看到些盼头了。”
上官瑾虽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游青不得不佩服的一点是,她治国的手段全然对得起心里的抱负。
更为傅砚辞和他手底下的几十万兵马看重的是,上官瑾心里头是有着百姓的。
第86章待产
时间一晃而过,游青这个冬天过的倒是舒畅。苏州四季如春,哪怕已经入冬,他也只是披着一件加了薄绒的外衣,正面色不悦的被人搀扶着在路上走着。
游父没惯着他,站在离游青五步之远处的茶桌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亲家你就别惯着他,现在不多走走到时候苦的也是他。”
沈舅母在游青身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游小子红着鼻尖站在那里,捧着个大肚子看着让人疼的很,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害,今儿起风,让孩子歇会吧,着凉了怎么办。”
游青见状连忙点头,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用以佐证。
红袖接受到信号,扶着游青就往后走:“老爷,沈夫人,公子咳得厉害,怕是着凉了,奴才先给公子扶回屋里躺着。”
沈舅母跟着一唱一和:“快些回去,晚点我喊热两碗姜汤来。”
“诶。”游青应了声,眼眸弯了弯,也没管游父,央着红袖快些扶他回房。
游父还想追上去,却被沈舅母挡了下来,他很是无奈,袖子一摆,鼻尖喷出一道热气,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舅母的鼻头道:“就你们宠着他,明日我定不会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