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余光都未给他,只是轻轻侧身,何大人一时失脚,竟直直脸部朝下摔倒在地。
跟着他一伙的官员连忙将他扶起,还在百忙之中捡起了他不慎磕下的半颗门牙。
还未等何大人开口,傅砚辞双手一并,先行上谏:“圣上明察啊,朝廷之上何大人都敢公然动手,可见起心。昨日在大街之上,其子先是辱骂我妻,再是对臣动手动脚。”
他语气停顿片刻,像是受尽侮辱哽咽一般,眼中竟隐隐闪着泪光,把四周人都骇的不轻:“还请圣上明察秋毫啊!”
幼帝听了这一遭下来,心下满是浩然正气,龙袍一甩:“傅卿莫怕,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随即看向一旁毫无礼法可言的何大人,稚嫩的眉眼皱起:“何大人殿前失仪,我看你这礼部尚书的位置也别做了,让给别人吧。”
“陛下!臣失了孩儿,凶手却站在朝堂之上,爱子心切,还望陛下体谅一番老臣啊!”何大人涕泗横流,周围的党羽见状无一人敢上前,生怕祸及自身。
幼帝并无子嗣,自然体量不了他为父之心,只觉他如此面圣,实在有失体统,余光还被傅砚辞一身宽厚得体的体量占满,一番对比,只觉看着他更加烦躁。
幼帝给一旁的谨言挥了挥手,面色厌倦,后者得到讯息,尖嗓开口:“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而昨日有少爷参与的其余百官,心中愤懑,傅砚辞此番未得到一丝教训,丢了命的苦主却丢了官职,简直无法无天。
傅砚辞把这些人的表情放入眼中,心下不屑,照着游青的主意继续走着。
他主动开口求罚:“圣上,臣思来想去,确实不该冲动害人。”
四周众人看向他,心中都不由惊奇这厮此次居然会认错,暗骂的同时又期待着那张嘴里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为了致歉,臣愿意自请禁闭半月,为何家公子守灵。此外,还愿意赔付何家黄金百两,借以宽慰。”
傅砚辞藏在暗中的嘴角微微挑起,卿卿这些日子翻了翻国公府账目,没曾想刚好有一个府下的赌场是何大人常去的,账目上头第一个大名就是他,后头写着欠款百两黄金。
算来算去,那厮倒是借着一个混账子的命还了这欠款,倒也……
他倒也亏了。一条烂命,要不是怕有人借此起文章,他当真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傅砚辞面无表情,还不如花几个铜板买张草席子垫吧垫吧得了。
坐在高台之上的幼帝见他主动揽罪,桃仁大的脑子直觉傅砚辞态度诚恳,知行知退,制止住上前喋喋不休的其余苦主:“那便如傅卿所言吧。”
待朝散后,何府内的大人被赌场负责人找上门来,划清了上头的欠款。
何夫人一身罗群,知晓一切,直直的扶着心窝痛晕过去。
“这何家媳妇被婆婆挖苦多年,何夫人一晕,见状直接递上和离书,如今应该是上了会母家的马车上了。”
傅砚辞拍着腿同游青讲着今日生的事,一时得意忘形,还顺脚踢翻了游青放在身侧钓鱼的饲饵。
然后成功的收获了一个巴掌。
第39章大美人晕倒了
为了防止某人不要脸,游青很是谨慎的飞收手,开口警告:“傅砚辞,你在这里已经吵走我四条鱼了,现在还把我的饵料给洒了。”
他冷笑一声:“要是这壶茶煮完还没上鱼,你今晚就别进屋了。”
傅砚辞不可置信,仰天长叹:“卿卿怎么可以这样对为夫!”
他跟个小媳妇一样蹲在游青的小马扎前,看着湖面上的浮萍直哼哼:“这鱼有什么好钓的,卿卿还不如陪为夫聊聊天。”
游青“啧”了一声:“昨夜你拉着我聊到半夜,今早害得我又起晚了,都没赶上来福客栈第一班说书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