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角度原因,脸盆架相对屏风在外,只要裴连卿不往里走,他就看不到。
贺果知一动不动,尽力缩在屏风遮挡的最里面。
裴连卿走过来,拿下帕子,用水诀给铜盆装满水,端着铜盆往回走,余光看到那扇屏风。
只是瞥过去一眼,收回视线,走向床榻。
在屏风后的贺果知,听到裴连卿走远的声音,缓缓出口气。
很快医峰的长老来,给霍闻星看伤,取出药丸服用,又开了药方。裴连卿本想去,但谢振涛自告奋勇,他和霍闻星对掌,致使霍闻星旧伤复,合该他多出些力,跟着长老抓药去了。
期间贺果知一直躲在屏风后面,躲累了去浴桶里面窝了会儿。
傍晚,霍闻星才醒过来。
“师弟?”霍闻星的声音有些虚弱。
裴连卿倚在窗边的小塌上,手中拿着一卷书,闻言把书放下:“你可算醒了,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霍闻星摇头。
他坐起身,往屏风的方向投去一眼。
裴连卿跟着去看:“怎么了?”
“没什么。”霍闻星淡声。
裴连卿:“你要吃什么给我说,我去食肆买回来。”
“都可,有劳师弟了。”
他受伤,虽然吃药了,但吃点灵食,对他恢复伤势也有好处。
屏风后,贺果知不靠着浴桶了,而是扒着浴桶的边缘,听他们说话。
剑宗有好几个食肆,除了一个爱搞一些黑暗料理,其他的都很好吃。裴连卿是吃货,有时候给霍闻星带一些。大多数他只能闻闻味儿,他一个剑灵,身无分文,又不能离剑太远,完全吃不到。
这么想着,贺果知蔫巴巴回到浴桶里面,抱住膝盖。
浴桶高,他蜷着可以把他遮住,不刻意看,是看不到他的。
裴连卿从食肆回来,汤盅打开,鱼汤鲜美的味道立刻盈满屋内。
对于一个很久没怎么吃东西的人来说,这鱼汤的味道太香了。
裴连卿本想晚上留下照顾霍闻星,霍闻星没答应。此时的竹屋内,只有霍闻星一个人。
贺果知把脸埋进和他身体一样轻飘飘的袍子里。
埋了会儿,谢振涛带着煎好的药来了。
霍闻星:“多谢师兄。”
“后面的我自己来便好。”
谢振涛一听哪里肯:“你和我对了一掌,这才旧伤复,这都怪我,我给你煎药,照顾你是应当的。夜间你放心睡,我来照顾你。”
浴桶里,贺果知听到,有些失笑。
别看谢振涛这样说,可一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作为一个武痴,他就是这么想的。什么半夜看人睡颜这种事,他也不会做。
霍闻星又是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