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虽然很混乱，但还是听清了门外的动静。
如果陈寻没有及时过来，如果酒店的人把陈砚放了进来，自己会怎么样？
他真的能抗拒信息素带来的原始冲动吗？
连旭风忍不住想起齐航说的那些耐人寻味的话。
书里的人？
他有血有肉，怎么可能是书里的人呢？
“啊啊啊啊啊！！！”
惨白的病房里，只听见一阵绝望的喊叫。
“你说这新来的什么毛病？一直说自己穿越者，好笑不？”
“进来久了什么人都见得到，前段时间进来的还说自己是雍正呢。”
两个送饭的beta看了眼坐在病房里鼻涕眼泪流成一坨的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提着饭盒往门口走，用力扣上房门。
狭小的院区只有一座大门，铁锈斑斑的门头垂垂欲坠，只能依稀看清曾经涂着朱漆的大字——
“杨氏精神病院。”
“齐航都说了什么？”
连旭风坐在办公椅上，眼皮微微一掀，对上头戴猎鹿帽的beta的双眼。
何唯笑眯眯地坐在连旭风对面的位置，献宝似的拿出一份文件。
“说得很清楚。”
但也很迷幻。
在齐航的嘴里，这个世界是一本霸总甜宠小说，本来的故事，应该是陈寻死后，连旭风移情陈砚，从而走上甜蜜蜜的爱情之路。
可只要是认识连旭风和陈寻的人，听到这个故事，都会觉得好笑。
且不说陈寻到底会不会死，就说连旭风，怎么可能会突然爱上一个初来乍到的小秘书？
就凭他长得好看还是oga？
那这样的人可太多了。
“书……”连旭风喃喃自语。
他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是否真实，而是陈寻的未来。
活了这二十几年，连旭风怎么会相信自己存在的世界并非真实。
陈寻的生死才是他急切关注的重点。
只可惜齐航的记忆中只有主角相亲相爱的剧情，对于“早死的白月光”，却只记得对方的姓名和身份，完全忘了陈寻是因何而死。
“我查过你给我说的那个医生。”何唯继续说道，“他是当地有名的妇产圣手，不少孩子都是他接生的，按理说手术过程不会太大的问题。”
连旭风眉头一蹙，那唯一的问题，就是孩子的父亲。
没有足够的信息素，孩子就会无法从母体中脱离，从而导致母子俱亡。
“行，就这样吧。”
连旭风迅速起身，拿了衣架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
他还得再见一次戚顺章。
为了陈寻。
“老连，你这气势汹汹的，不会是又要打我吧？”
地下停车场里，戚顺章打开车门，悠哉悠哉地坐进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