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垂下眼，缓慢地坐回旁边的单人沙发。
“坐吧。”
蔚鸣的茶水间兼具休息室的功能，除了最基础的咖啡机、冰箱之类的电器，还摆了几张沙发。
陈寻坐在单身沙发上，示意陈砚坐在自己身边。
陈砚乖巧地走过去坐下。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陈寻撕开茶包，给陈砚简单泡了一杯茶。
陈砚僵硬地不敢动，没想到陈秘书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
可这件事实在很难理解，就连他自己都糊里糊涂的。
“我，我……”陈砚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听人说过您怀孕的事情。”
他真是被吓到了，连“您”字都叫了出来。
“喝点茶，别这么害怕，难道我会吃了你啊？”
陈寻笑得温柔，陈砚看着，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了几分。
“陈秘书，我，我不是有意探听你的隐私，是我那个表弟，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陈砚赶忙开口解释。
其实陈寻也没咄咄逼人，但就是这么如春风般和煦的目光，才让陈砚心生愧疚。
“我估计他是猜的，你不知道，他之前溺水，脑子也进了水，老是说胡话，我已经跟他说了，绝对不准跟别人说这些。”
陈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砚的表情。
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不会隐藏情绪，一举一动都是出自真心。
不过上面这些，陈寻早就从侦探社的调查报告里知道了，他想问的，是其他事情。
“你表弟这个人是有点奇怪。”陈寻喝了一口咖啡，不经意蹙起眉头。
茶水间的咖啡不算劣等货，但还是不如连旭风家里的豆子醇香。
陈砚正襟危坐，还以为陈寻刚才的皱眉是对自己，连声附和：“就是就是！我听我爸妈说，他醒来第一天还说什么自己穿越了这种话，我表姨他们差点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呢。”
“穿越？”陈寻挑眉，“穿越还有预知的超能力，简直就是小说情节啊。”
“他肯定是看小说看上头了。”陈砚耸肩，丝毫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陈寻套出了不少话，“我们两家之前没什么交集的，前不久他听说我在蔚鸣上班，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过来投奔我了。”
陈寻微微一笑，“你应该很为难吧？”
“谁说不是呢？”陈砚耷拉着眼，双手托腮，忧郁中透着可爱的气息。
“他除了知道我怀孕的事情，还知道什么？”
自以为松了一口气的陈砚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
他望着陈寻的双眼，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他，他都是猜的……”
“可我刚才说预知能力，你没有反驳。”陈寻微笑，只是这笑容中，带了几分冰冷的审视。
“陈秘书……他都是瞎编的，你不能信他！”
陈砚骤然起身，站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oga怀孕生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又是蔚鸣的总裁秘书，医院的，他们不可能让你一尸两命的！”
“一尸……两命……”
陈寻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陈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