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的血管太细,每次抽血,最精湛的护士也要多试几次,所以每次抽血都很容易淤青。
连旭风心疼,从小到大给陈寻按棉签这个活都是他一人包揽,长大后偶尔没办法跟去,也得跟兰庭耳提命面,不准把陈寻扎痛了。
兰庭咋舌,也不好反驳,只能苦哈哈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连总,毕竟也是为了陈寻的身体……”
连旭风低头看了一眼陈寻越苍白的脸色,点了点头,“数据恢复,有多少恢复多少,回去的时候我带陈寻过去复查。”
电话挂断,连旭风坐回陈寻身边,把手机放在陈寻的躺椅上。
“怎么了?胃还痛吗?”
陈寻勉强摇了摇头,强撑着微笑,“没有,大概是晒久了。”
陈寻躲进遮阳伞里,努力消化兰庭告诉他的震惊消息。
怀孕?
他怎么会怀孕呢?
那晚的事情再次清晰地浮上脑海。
虽然没有完全标记,但是除了咬上那么一口,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陈寻下意识地将双手放在小腹上。
原来,在兰庭诊所里吐出来的药,在酒馆里对酒味的排斥,都是这孩子顽强的求生欲。
陈寻有些恍惚,从上次意外到现在,不过短短两个月。
这孩子只是个胚胎,却对自己的影响这般大。
可他到来的不是时候。
陈寻望向和同事们玩成一团的陈砚,缓缓将视线移到连旭风的身上。
“不打球了?”
连旭风担忧地把手覆在陈寻的额头上试探体温,“是不是中暑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陈寻拧开一瓶水,“你都这样了,我还能玩得起来?”
陈寻没说话,他现在还不太能接受自己居然怀了个孩子的事实。
也许是误诊呢?
兰庭那的医疗器械抠抠搜搜地用了那么多年,说不定就把别人的报告安在了自己身上。
连旭风瞧着陈寻晦暗不明的脸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被陈寻轻轻拂开。
“干嘛?”陈寻没好气地瞪了连旭风一眼。
都是这家伙,贸贸然喝了别人的酒,才会导致现在的窘境。
连旭风忽然乐了。
他生气常见,但陈寻生气,那可太少见了。
“要不我们先回酒店?”
“哦!!!”
连旭风转头一看,几个同事欢呼大喊,好像是陈砚进了一个球,小脸红红地被同事们围在一起祝贺。
“你瞧他们,幼稚的要死。”连旭风凑到陈寻身边,“懒得跟他们玩,我们回去休息。”
陈寻起身,和连旭风一起往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