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看现场拍戏,说实话,相对于节奏紧凑的电影来说,幕后的工作真是漫长又拖沓,有些场景不尽人意还要多次重复,不过演员的表演非常吸引人,至少他的目光被维舟牢牢锁住,一刻也没有离开。
不止是他,身边的傅伯勋也是如此。
导演喊“卡”后,傅伯勋仿佛自言自语般在沈飞耳边说句:“维舟是要拿奖的。”
“什么意思?”沈飞大概明白,可能是出于虚荣心就是想展开聊聊,“拿什么奖,你觉得他很不错?”
傅伯勋的目光追随现场的演员,略一沉吟道:“是,这位女导演很擅长镜头语言,通过对声音、构图和镜头画面的节奏处理,为演员创造出一种细腻的内心描写,可不是所有演员都能驾驭这种表演模式,尤其是年轻的新生代演员,但维舟非常配合,演技入木三分,适合近景特写,就凭他刚才的几个近距离的微表情,我有预感这个人物会非常出彩。”
沈飞的唇角不易察觉地翘起来:“哦。。你觉得被告是无辜的吗?”
“我觉得是,”傅伯勋的语气偏向于肯定,“他很无辜,符合那种在迷惘状态下的不知所措又不擅长表达情感的蒙冤者,我认为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你认为呢?”
沈飞抬了一下脸上的墨镜,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觉得。。。他就是,藏得很深的变态杀人狂。”
闻言,傅伯勋意外的失笑:“太夸张了吧,沈总,我怎么感觉有点私人恩怨呢?”
沈飞勾唇不语,身上散着神秘的气息。
恰在此时,正在监视器前的维舟往这边瞥一眼,视线落在沈飞的脸上,很快又移开。
沈飞稍微扬起下巴,转头看向身边的傅伯勋,冷不丁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也是演员吗?”
傅伯勋显然一愣。
出道至今一直小火,现阶段是正当红,已经很久没有人当面问出这种问题。
不过问的人是沈飞,那就不奇怪了,一个对国内娱乐圈不是很了解的隐藏大佬。
傅伯勋友善地笑了笑:“我是。”
“作为同行,你认为维舟属于什么级别的演员,”沈飞的所有话题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似乎很热衷和别人讨论,“实话实说,我想知道。”
看出来了,他确实是来追星的。
傅伯勋下意识朝维舟的方向看去,现维舟在认真地看回放,一边看一边跟身边的其他几位演员讨论着什么。
“我羡慕的天赋型,他的表演没有痕迹,非常难得,网上流行一句话,不像是演的,我认为说的就是他。”傅伯勋抛开杂念和私人情绪,将心里话如实说出,脸上露出羡慕和憧憬的神色,“有陆晓宸在,可我看的是他。”
“天赋是一方面,他的努力也不能忽视,”沈飞知道维舟不喜欢到处宣传,可不妨碍他分享给别人,“他每饰演一个角色,都会花时间去钻研、体验,他在生活中体验的经历和感受有力地支援了他的艺术创造。”
“沈总似乎很了解维舟,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傅伯勋看不见沈飞的眼睛,但能察觉出男人每一句话里藏着另一层深意。
沈飞本来挺高兴的,莫名其妙的警觉起来。
差点忘了,维舟是招gay体质,而眼前这个薄嘴唇的男人有一半的嫌疑。
忽然的沉默让傅伯勋不得不把目光从维舟身上移开,转头看着身旁的沈飞,感觉一股冷意在周身蔓延开来。
沈飞的不悦很隐晦,自带一股压迫力,墨镜下的那双眸微眯,就这么无声地站在原地半晌,随后转身离开。
傅伯勋很想跟上去问一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沈飞的背影已经给出冷酷的拒绝,应该没几个人敢在这种时候追上去刨根问底。
庭审现场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离开,监视器前的导演和演员们也相继消失。
十分钟后,傅伯勋在一间演员休息室见到维舟。
后者已经脱下戏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沙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短信。
“稍等,我处理点私事。”维舟礼貌地对傅伯勋点下头,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空位,邀请对方落座。
“你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