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宝宝走了!她要离开,她怎么可以离开!
——她还不戴婚戒,她为什么不戴婚戒!
——难道……难道宝宝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对啊,为什么不戴婚戒,明明刚结婚的时候她每天都戴着婚戒,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几乎不戴婚戒了?
景柏不敢问她,怕被她察觉到异样,只能时不时装作不经意提一提,但苏棠音还是经常不戴婚戒,起码戴的次数远不如刚开始频繁。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心里总也安稳不下来。
景柏下意识要追出去,趁着苏棠音还没走远扛着把人搂回来。
但脚步刚迈出一步,脑海里又想起了苏棠音的话。
她说了很多次,让他听她的话。
景柏陷入了纠结之中,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转眼间,苏棠音已经下了楼。
她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掏出车钥匙开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等了一会儿。
可电梯没有打开,景柏也没有追下来。
苏棠音弯了弯唇,脸上全然没了刚才面对景柏之时的冷漠。
景柏没追下来,证明听了她的话。
苏棠音捏了捏眉心,无声笑了一下。
一想到鲛怪跟她说,深渊的神是多么多么正经残忍,所有的怪物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恐哪一天便嚯嚯到了它们的头上。
可景柏在她面前可从来不是这样。
他更像只纸老虎,看着凶巴巴,实际上懵懂单纯,很好哄,也很好骗。
当然,也有可能只对她这样,毕竟景柏应当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只是不会对她生气。
若是其他人类或者怪物惹到他,景柏不会考虑那么多,定然是毫不犹豫杀掉。
苏棠音收回思绪,最后看了眼电梯口,那里依旧没有人。
她彻底放下心来,开着车离开。
一直到车辆远离,幽暗的地下室忽然浮现点点荧光,可仔细一看,那些也不是所谓的光,而是一双莹蓝的眼睛。
高挑的身形自无人处显露,他望着空缺的停车位,脸上毫无表情。
一根触手在他耳边怂恿:
——宝宝离开你了,她不要你了!
接着是无数根触手附和:
——她有了别人,她不要我们了,她不爱我们了!
——抓回来,抓回来,快把她抓回来!
景柏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停车位,好像能看出来一朵花一样。
触手们的话是他最为隐秘与真实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