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目。
谢清炤闭上眼睛,记忆中的他是如此不堪,但那不堪的动作又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渴望……而当时的心魔就像是现在这般,对他说着差不多的诱惑话语。
“怎么?不敢吗?”见他这样心魔嗤笑一声:“你一个蛟龙和人所生的杂种,明明会迷惑他人,明明能够影响她的记忆甚至抹掉她的记忆,你还在顾忌什么?”他说到这摇了一下头,“谢清炤,我真的很好奇,你就是在这里弄了她又能怎么样?”心魔一边说一边作势拍打乔琴的丰x。
“你难道不想在用你的东西涂抹她的x吗?”
他恶劣一笑,三言两语将谢清炤压在心底的邪念全部g起,又用简单的两句压下去。
谢清炤最不喜别人提他的身世,而心魔不止提了,还满嘴的贬低蔑视,这令谢清炤很快从心魔的圈套中离去,满心只剩下两个字——寇情。
寇情是谢清炤母亲的名字。
她是北海的蛟姬,是北海出了名的美人,蛟龙寇然的六nv,一个名声显赫的nv将,又被人称作北海明珠,本应一世辉煌,但因谢清炤的生父最后落了个凄惨身si的下场,成为了北海中提不得的名字……
当年谢清炤的母亲寇情有一表妹名叫寇敏,寇敏看上了人皇的弟弟,人族第一美男子长洲王谢宸,于是找来寇然说亲,与谢宸定了亲。这件事本来是蛟龙与人族的喜事,但没想到在成亲那日谢宸算计了寇情,当着寇敏的面强迫了寇情,又将寇敏送给了狐族的雨衣侯。
这一下结亲不成反结仇,寇然在事后接回了受到惊吓的寇敏,寇情被迫留在谢宸的身边,因谢宸不放人,蛟与人开战,后来寇情与谢宸同归于尽,战事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si亡而结束,反而越演越烈。
年幼的谢清炤见证了爹娘si亡的一幕,见证了当年的战事从此对情ai之事并无好感,起了厌烦的心理,也不喜欢别人提起。
心魔本就是想打压他、践踏他的骄傲诱他入魔,所以嘴里压根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现看他面se难看心魔十分得意,他停下他的动作,嚣张的与谢清炤说:“你还真是没用,若是我,若是我遇见了这些事情我早早就解决完了。无论是十年前的傮崖,还是t内的血,亦或者是那个小鲛人带来的问题我都能很简单的解决,不像是你。”
谢清炤说:“你的解决无非是杀。”
“说的像你不是一样。”心魔底气十足的质问谢清炤:“你这些年杀的人还少吗?世人敬你ai你,可又有谁知道眼前这位淡漠君子的内心是怎样的?又有谁知道你到底有多渴血?”他说到这里眯起眼睛,“蛟善战,北海蛟姬本就是出了名的nv将,加上长洲王又是魔血入骨之人,一手挽冰花不知能夺多少人的x命。你有着寇情好战的一面,更有着长洲王谢宸的魔x,这样的你会是什么人其实大家想想都能知道,现在之所以谁都不表露只是因为他们还用得到你。”
谢清炤闭上眼睛,对此没有反应。
心魔见他这样却不满意,他y险一笑,随后开口:“脱掉那层光鲜亮丽的伪装,离开他们为了利用你而编织的谎言,你还有什么?你还在我面前骄傲什么?”
“你这一生都像是笑话一样。”
“你的出生是寇情的耻辱,你的存在是一把可以利用的武器。”
“你说你什么都不在意。”
“但你是真的不在意吗?”
心魔一句接着一句。
“你说完了?”等着心魔闭嘴,谢清炤睁开平静的眼眸,微抬起脸:“我是真的不在意,就像你一样,你会在意蝼蚁的感受吗?”他越说神情越发的冷傲,眼中的情绪清楚的表示他内心的想法。
如同他所说的一般,他确实不在意这点。
“我是不是寇情的耻辱并不是我可以选择,再说她都si了,我难道还要为此背负什么?”他淡淡道:“还有,宗门之人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他们是怕我,是需要我的力量,但同等的,他们也付出了他们应该给我的,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而我、我又不是脸上贴金的人物,还未妄想过人人皆ai我。”谢清炤说到这里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你的诱惑手法就像是小孩玩闹一般。”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却看出了你最在意的。”听他如此说心魔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条理清晰道:“你不在意别人看你的眼光,不在意寇情是否厌恶你,这么说来……”他说到这里露出了同样轻蔑的表情,指出这么久以来唯一引出谢清炤情绪的乔琴。
“你应该也不会在意她。”
心魔挨着乔琴坐下,手上拍着拍子,轻佻的说:“不会在意她会不会si,不会在意她知道你真面目时候表情,不会在意这个尊敬你的人会怎么样看你。”
“或者说……”他盯着谢清炤瞬间冷下来的脸,挑眉道:“你想要她变成第二个寇情?”
听到这里,谢清炤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抬脚踹向了对面。幻影在他的脚踢过来时消失,耳边尖锐的笑声随着幻影一同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重的木裂声响。这声响顿时叫醒了双目赤红的谢清炤,他的一张脸上难得的出现错愕的神情,第一时间往前探身伸手。
可回神的速度还是慢了。
谢清炤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车板让他踹坏,马车在此刻一分为二,一侧在他这边,因为他的力量并未倒下,一脚下倒向另一边,连带着乔琴和兔子一起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地下的人惊呼一声。
停在空中的手越发的僵y。
天亮了。
兔子si了。
乔琴醒了。
从碎木堆中翻身坐起,手臂疼痛的乔琴单手拎起身旁的兔子,面无表情地瞧着手中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心想若不是有令牌护t,她现在就跟兔子一样被谢清炤这一下送往另一个世界,一同去看那边的风景……
这算什么?
好端端的谢清炤又发什么疯?
她拎起兔腿转了个圈越看越来气。
这兔子是谢清炤说要养的,结果一个时辰都没有活到就被谢清炤一脚踹si。若是这一幕被放到电视中,这兔子完全就是一集都没有活到的小可怜。si亡方式随意的简直就跟闹着玩似的,让人无话可说。
乔琴生气了。
虽然她很尊敬谢清炤,但她尊敬他不代表她不会与他生气。她这一路先是被谢清炤威胁,然后睡得好好的又被他一脚踹开,遭遇实在算不得愉快,所以一时间调整不了心情的将情绪写在了脸上。
谢清炤的反应不如往日快,他见乔琴在地上坐了片刻才从马车上下来,伸手要扶起乔琴。
乔琴甩了一下手臂,看也不看他一眼,扔开手中的兔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弯腰从地上捡起行李。
见她这样谢清炤移开了眼睛,,一双剑眉皱的似乎能够夹si一只苍蝇,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姿态,开始与她轻声说:“我刚才做了噩梦,所以……”
“师叔做的噩梦是梦里见到我了对吧?”乔琴瞪了谢清炤一眼,但看他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虽是冷着一张脸,但是眼中的情绪完全写着慌乱无措着几个大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