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你g嘛重复我讲的话?」英文之中没有男nv之别的第二人称,卡洛儿误以为黑帝幼稚地重复她的话,心里有些窃喜他脑中并不只存在着杀戮。
黑帝没再多说,抱着她安静地回到那座本该只有他一人孤单终老的阒寂城堡。
那晚,流浪到租屋处却无家可归而被加百列接回来的卡洛儿,毫无防备地睡在该称为敌人的黑帝的城堡里。
第一晚,他回来过。
满身的血迹,杀戮味浓重,身上还穿着出席马球赛的盛装、西装没有一丝皱褶。
黑帝走进卡洛儿的房间,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床边,摘掉身为杜罗公爵才配戴的单边镜片,再取下隐藏湖水蓝眼瞳的变se隐形眼镜,以真实的视线观察着卡洛儿。
坐在她床边静静看着,这个场景──似曾相似……不就是他玩心大起,在她床头留下了一张字条和惯用手枪的那日。
这麽多天了,她还是神se安逸地睡在这里,没有走。
为什麽不走?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黑帝的视线移到她放置在桌上那些加百列所谓从被查封的租屋处该称为「偷」出来的东西。
她特地走回家里,打包行李回来?有时间做这些,为什麽不想办法联系昆廷来救她?
昆廷是这nv人的双胞胎弟弟,26岁的他现正是义大利圣拉斐尔医院的住院总医师,据他所知,加百列曾在某一次的医学会议上遇见过昆廷。
若联系上昆廷,要找到他并不难。
他遗忘了,自己并没有告诉这个nv人这件事情。
黑帝起身翻弄她带回来的东西──几件简单的衣物、几本书,以及她过去惯用缝纫工具,和米迦勒赠与的rt&ills并排摆放,她是真心投入nv王随口提起的任务。
那个一时兴起的提议,贵族圈中无人不知他遭到枪伤的消息,那天曝光成为媒t新宠儿的卡洛儿,营造出他堕落、衰败的形象;所以那第8个人潜伏了这麽久才终於敢行动,当然他所在的距离是足以听到nv王和他们的对话。
所以他刻意不换装,带着雪莉大摇大摆出现在shepherdsbh站,等待他或者他们的出现。
「你表现得很好,接下来继续完成nv王的任务,会有些坎坷,但既然你选择不走,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危险。」
隔日一早,卡洛儿醒来时,房间外摆放了琳琅满目的高档布料。
以nvx平均身高来说,卡洛儿是高的;但是黑帝更b她高出半颗头以上,所以被他抱起的视野又达到一个高度。
被敌人拥在怀中她应该要分外警惕,但她不知道为什麽,却非常安逸。黑帝此时若留意她的心跳声,大概会耻笑她身在敌人的怀中却还不知大难临头,宛如温水中的青蛙。
卡洛儿左手撑在黑帝的右肩上,侧头靠在手肘上,仰望着被微风吹动缓缓飘荡的云,这里的风景不像l敦市区常常大雾弥漫、y雨绵绵,抬头便可见到满星空、感受月光沐浴,窜进鼻息里是那麽清新的空气,是黑帝的t香还是大自然的气息,她无从分辨。
节奏快速壅壅攘攘的市区生活,忽然有那麽一瞬让她心生排斥。
「你为何不怕我?」
「我有说过我不怕吗?」卡洛儿随口答。
黑帝没有看她,即便她心不在焉,他也能从她身t发出的每一个声响找到答案。光是在他面前心不在焉,就足以说明了。
更何况她的心跳沉稳、节奏的跳动,那不是惧怕他的人会产生的声音。
听着她喊那26年没再出现过的他的本名,彷佛一直暗藏在心里的什麽被人挖了出来,接触到不可同日而语的环境,迅速凋零碎裂、甚至粉化。
「已经进屋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令人迷醉的夜空消失,取而代之是繁复装饰画的天花板,卡洛儿才收回仰望的视线,转盯着他俊美的侧脸。
「不急。」
卡洛儿翻了个白眼,反正一路上也没有人,就随他去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黑帝不算温柔地把她丢在床上,然後走进她专用的澡堂当中……啧,这大城堡里也只有他和她,她房间的浴室不是她用是谁用?
奇怪,这人走了进去,又以相同的姿势走了出来?
「你要找什麽?我可没有钱让你抢。」
「那种东西是我最不需要的。」黑帝弯腰,又将她抱了起来,朝澡堂走去。
「你、你要g嘛?」
「你希望什麽答案我便给你那个答案。」黑帝察觉到她变化的心跳,听着竟觉得安心,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轻柔了起来。
卡洛儿没做多余的挣扎,她知道那没用,只能静观其变了。
他把她放在浴池边,那里铺了一张质地柔软的大浴巾,或许是他刚才放在地上的;偌大浴池里水气氤氲、乎浓乎淡的烟气让她的视线变的朦胧,看着黑帝不知怎麽有些别扭了。
他起身脱去了裹身的披肩,挽起素黑衬衫的两管袖口,回到她身边、单膝触地,将她两只脏兮兮的脚掌,浸入温度舒适到让人不免想发出赞叹的热水中。
卡洛儿却没有发出他预想中的声音,黑帝静默地观察着。
又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总让人猜不透!
她第一次看见黑帝除脸以外0露在外的肌肤,肌r0u纹理清晰可见,同时还存在着各种样态的伤疤……彷佛着了魔般,卡洛儿伸手抚着他的下手臂,温柔的指尖缓缓滑过他各种长度的伤痕。
「就算你没有痛觉,也不至於在身上弄出这麽多伤吧?」莫名地,她为他心痛。他肩上,还有自己留下的一道枪伤……
黑帝默默地翻过自己的手,回想着每一道伤痕的历史;数十秒後,他拉下了袖管,阻止卡洛儿继续在他身上造成奇异的感受。淡漠说道:
「不是我弄的。」
卡洛儿握住黑帝的手,大概是泡了热水所以不再寒凉,她摊平了他的掌心,这里倒没有留下什麽伤疤,也可能是因为手掌的皮肤构造特殊,即便曾经受过伤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