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和夸父带人返回帝都没几天,传旨大臣臾区和常仪又带着五六个随从来到了首阳山。
他们来到山谷,见到了正商议筑建部落计划的玄律和风后等人。
常仪板着脸,又亮出绣有太阳徽记的小旗,扬声道:“有熊族族长轩辕玄律听旨!”
玄律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风后捅了玄律一下,低声道:“你应该跪下听……”
玄律脱口道:“除了我娘,我谁都不跪!”
常仪怔了怔,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臾区对常仪道:“说吧。”
常仪大声道:“炎帝大尊有旨:有熊族不得定居首阳山。接旨后,立即迁往原蒙双部落。在蒙双部落定居之后,尽快把搔扰九黎族边境,惨害九女的凶手送往帝都问罪!”
风后急道:“炎帝仍然认为那九女是我们害的?九黎族和荤粥族截杀我们,二位大臣未向炎帝禀明详情吗?”
常仪收起小旗,道:“具体详情我们也不清楚……也许炎帝以为正是你们惨害九女在先,才引来了九黎族和荤粥族的寻仇截杀……”
玄律一挥手,虎着脸道:“那都是小事,反正也能说清楚!我问你们,榆……炎帝为什么不让我们在这儿定居?”
常仪和臾区脸脸相觑,一时无言以对。
半天,常仪道:“我们真的不知道……炎帝让我们这样传旨,我们就这样传,怎能追问原委……”
玄律道:“那你们也替我传告炎帝:有熊族及附属六个部族哪都不去,就在这首阳山定居了!”
常仪和臾区顿进面露难色。常仪道:“那你们这不是公然抗旨不遵吗!”
臾区道:“听旨不跪,本已经是对炎帝大尊不敬,公开抗旨更是……”
见玄律冷厉的目光投向他,咽下要说的话,咕哝道:“反正你的话,我们很难转告炎帝……”
玄律道:“那我就随你们去帝都,当面去和炎帝说。我也正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在这儿定居!”
附宝面显忧色,对玄律道:“你也是,这儿有啥好!住到哪儿还不一样呢!炎帝不让住,自然有不让住的道理!身为子民,理当唯帝命是从,岂能违背而任意独行!”
玄律把附宝拉到一旁,附耳低声道:“娘,你有所不知,我和巨灵胡已发现这山里有铜矿。你别对别人说,现在除了我俩,只有后土尊伯、风后和你知道。”
附宝顿时恍然,道:“那你就去和炎帝好好说说吧……再不,让风后陪你同去?”
玄律道:“不用。尊伯重伤未好,我一离去,族内大事小事全得靠风后安排处理。”
附宝道:“你别老急急歪歪的,有话和炎帝好好说!怎么的他都是你哥。”
两个人回到常仪和臾匹等人跟前。
玄律对风后道:“我要随两位传旨大臣去帝都,族内一切事务就交给你了。按咱们原来定的,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风后点头道:“知道了。”
这时,听说玄律要单身前往帝都,芬琯等女便围聚过来,叽叽喳喳嚷开了,都争抢着要陪同前往。
玄律挥了挥手,打断众美的吵闹,道:“谁也不能去!我去去就回来!带你们去耽误赶路。”
附宝道:“况且炎帝也未召见你们。玄律是办正事,又不是去游花逛景!”
众美虽不情愿,经玄律和附宝这么一说,也便不再强求了。
太阳刚偏西,玄律随同常仪和臾匹等人已经跃马离开首阳山,开始往帝都寿丘进发了。
眼前一马平川,荒野辽阔无边。纵马驰骋,天高云淡,清风送爽,好不心旷神怡。
夕阳西下,他们来到一条河流跟前。顺流而行,马不停蹄,追赶那逐渐黯淡下去的夕阳残照。
如果不是这样别别扭扭的心境,玄律定会为沿路景色所陶醉。
而现在,他只觉心头像压上了块石头,感到好沉,好沉。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炎帝不让他们住在首阳山?
他进而又忧虑:假如炎帝有理由,坚决让他们撤出首阳山,怎么办?
河水奔流,在这荒野上撒着欢儿地往前跑,好像是在和几个人的马匹比赛。河边不时有水鸭水鸟被惊飞,还有些别的野兽望影而逃。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奔驰之后,他们和太阳一同来到了寿丘。
从远处望去,建筑在高台上的帝都城巍然矗立,透出庄严和神圣。城门的太阳图腾大旗在阳光中高高飘扬。
来到近前,玄律方看清城墙全是用大块石头堆砌而成,有两人来高。城门口有一些拿着铜制兵器的人把守,显然认识常仪和臾区,未加盘问,便让几个人牵马进城。
城街是沙石铺的,很宽,很干净。街旁是一座座整齐的石砌墙、木格窗的房舍,房顶是斜坡草泥抹面。街上行人不多,房舍中偶有人进出,从这房里进到那房里。
玄律以为奇观,心想这房顶抹泥如何经得风雨冲刷?泥面一掉,房顶岂能不漏?遂问了身边的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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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仪笑道:“这儿的黄土土质胶粘性极强,混合成草泥抹上房顶防雨隔水,一二年不漏。待要漏时再抹一层就行了。”
玄律又道:“这房舍构造和这抹泥办法是谁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