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胤禟也想放心,可就是怎么也放不下心。要不是胤褆硬把他拉走,他都有想潜入其其格的闺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尤其看阿木尔有苦难言的样子就越加得不放心。
阿木尔的福晋是在江南认识的徽商之女,本就对新鲜的事物好奇,在其木格的唆使下也弄了个用中『药』调配的面膜,阿木尔乍一看一张绿绿的脸吓了一跳,所以胤禟问他时他的反应不对。
不管胤禟怎么翻来翻去的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和胤俄去太后那里行三跪九叩之礼。
太后因为他们两人娶的是蒙古福晋,对他俩极其慈祥,嘱咐他俩人,“待人以诚,人以诚报之。还好好过日子切莫为一些不值当的事和人同福晋生了间隙。更不要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给你们皇阿玛办差才是正事。”
这不消说,胤禟、胤俄心里也是门清,他们还是感动于太后的衷心的告诫,又在心里下了决心,往后铁定要孝顺太后,以后常来请安让她过上舒心日子。不管他是不是皇阿玛的亲额娘,可她对这些小辈的关心不惨一点假。两人谢过太后转身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到了乾清宫很意外的看见了各自的额娘,先给康熙行三跪九叩大礼,再给给自的额娘行二跪六叩之礼。
康熙看两个儿子今天已经彻彻底底的长大了,欣慰的说,“你们也长大了,阿玛还记得你们小小的人黏着你们大哥、二哥做生意的事呢!还要给朕这个阿玛温席呢,一晃的功夫你们也要娶亲了,以后要夫妻和睦,好好办差,不能像以前那样总找不到人。”
钮轱禄氏今天画着大妆来等儿子过来给自己行礼,这时已经泪流满面,可不论谁看去都能看见她脸上有着浓浓的满足和幸福。还没等胤俄说话,她就先把话说了,“其木格是个好的,有她照顾你,额娘很放心,让她有时间来陪陪额娘,不要辜负她,今天你皇阿玛也在,我这个当额娘的也表个态,只要其木格能给本宫生出嫡孙,本宫就不再给你赐格格、侍妾,你自己也不要找,我这个当婆婆的没享受到的,本宫希望她能享受到。”
“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到了儿子这,却反了过来,额娘您是娶了儿媳就忘了儿子了!”胤俄笑着看着额娘说道。
康熙笑着直摇头,他就不明白怎么有婆婆嫌孙子多的。可他对这话聪明的没有表意见。他可不想大喜的日子找不痛快。
宜妃直接傻眼了,这让她怎么说,要是真像钮轱禄氏这么说以后一定打脸,可不说这也下不来台,这以后让亲家知道两个婆婆两个标准这不得罪人吗,没事还好,要是有事直接就会找到她。
“胤禟,还是那句话多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只要你好好的,额娘就放心了,至于别的,额娘也想明白了,都是些身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宜妃在看向康熙的这一刻也想明白了许多,谁也不能陪自己一辈子,也就玄烨能陪着她走过这一生。
胤禟、胤俄从宫里出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銮仪卫预备的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府总管两人人率领属官四十人、护军参领两人率领护军八十人,负责跟在胤禟、胤俄身后迎娶新人。
到了乌尔锦噶喇普亲王在京的府邸,呼呼啦啦的出来好多人拦着不让接亲,要对对子,还要作催妆诗,还要过了布库那一关可把胤禟、胤俄折腾够呛。旁边看个闹的直叫好,一般皇子娶福晋没有这些难为人的项目,也不知乌尔锦噶喇普亲王怎么想的,把汉人的婚礼习俗全搬到这里来了。要不是内务府总管一个劲说要过吉时了,这么大帮人还在折腾呢!
最后吉日戈拉出来说,“也不难为你们两个贝勒,一催妆曲行我们这些娘家人立马放人让你们抬走新娘子。”
胤禟一看一个笛子,一把古琴,这明明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大舅哥也好意思说不难为。
胤禟拿起古琴坐在席地而坐,把琴放在膝上,本来想弹一曲子就得了,可脑子里却充斥了他当时娶亲时的情景。大概他那时就是想一个婚礼就是应该是那样的。今天也帮他圆一个梦吧。
其其格听着熟悉的旋律泪流满面,她以为他不知她的期盼呢!
胤禟一边弹着凤求凰,一边说与你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胤俄拿起笛子又也吹起了凤求凰,胤禟给他合音,又接着说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旁观的人在琴笛声停止好久才反应过来,都在内心称赞康熙帝教育的好,不论哪个皇子都是这么有才华。
其其格坐在床上招来甘草拿来写了一个下联,让她送出去。
吉日格拉接过甘草拿出的文房四宝,“这可不是我这个大舅哥难为你,实在是新娘子要求的,这是下联,请两位新姑爷对上联吧。”
旁边的人一看都笑了,有好信的念出来,“谁拂绿绮凤求凰!”
胤俄看了看他九哥这样的事他是无能为力。
胤禟看着其其格的草书就想把她拽到身边打屁股。想了想直接拿起『毛』笔在宣纸上也拿草书书写上联。写完后直接交给大舅哥。
吉日戈拉直接给在场的人看,“我是蒙古来的,对对子真不是强项,让在场的各位宾客看看这个合不合格。”
“君窥相如琴挑意,谁拂绿绮凤求凰!”张英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太好了,好工整的对子。九贝勒,在上书房可没见你这么有急才。看来平时不娶媳『妇』,不着急啊。”满场宾客哄堂大笑。张英这么说也算把胤禟的文学功底归于偶然。
胤禟感激的道谢,他们这些阿哥在康熙面前都是有缺点的,就好像他喜专研杂学,对正经的四书五经不感兴趣。虽然不知道张英为什么帮他,但他十分领情。
在漫天桃花瓣中抬出两个轿子,胤禟想他最难忘的记忆也会加上这一幕。
其其格和其木格刚抬出府们,就听路过的酒楼响起不知多少个古筝弹奏的星月神话。她以为上辈在两人在一起时随手写的曲子早就让他扔了,没想到他留在现在,还让人在今天弹奏出来。
其其格留着泪把轿窗掀开个缝看着漫天的花瓣儿,配着这生死不离的曲子,她感觉她这辈子值了。把以前的遗憾全部弥补了。
因为接亲的距离较近,胤禟和胤俄就绕了整个四九城一圈。
沿途的百姓看见漫天的花瓣,听着不熟悉的旋律都羡慕这两个蒙古福晋了。
“好奇怪,怎么嫁妆后面跟了那么多蒙古人。”
有个拄着拐棍的老人呵呵直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光羡慕这些表面的东西,后面这些老幼『妇』孺才是真正该羡慕的事。”
“老伯此话怎讲?”一个读书人问道。
“你们不知道不奇怪,这事百年也遇见不了几次,一般就是有大家也不会注意,小家族没有那么多人。所以没有这么壮观。这是举族送亲,这是向婆家诉说他们家的姑娘有多好,也是告诉婆家要是姑娘要是在受到伤害,他们就会举族与你不死不休,这也是必须有那么小孩子的原因。可跟皇家结亲蒙古亲王选择这样的诉说,可真是一片慈父心肠。”
那个书生眯了眯眼睛,看来自己这个新东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如果其其格在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个戴铎不是在江宁吗怎么来到京城了。
张廷玉没有去参加婚礼,只是在宴宾楼里找了个靠窗的桌子边喝着酒,边看着这动人的场景。虽然没有他预想的严肃,可意外的唯美,却让他诗『性』大连写了两诗,这还是他第一次写情诗,准备回府送给夫人。
宴宾楼的东家今天也是特意来店里看看那个人的婚礼。虽然他一直以男装示人,可他见过吉日戈拉还和他相交多年。原来一直以为这个蒙古汉子肯定有幕僚给他出谋划策,没想到在他一次酒醉时说出了真相,要不他还四处找那个君莫问呢?这下子好了,嫁给了小气九财神,他想合作的事肯定没戏了。正在考虑这事的时候在队伍里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怎么是他,他怎么和她夫人还有两个孩子也走到送亲队伍里了。妥了,这回有搭桥的人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