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县现在是他做主,也是他的基本盘,那么,他就绝不会允许在户县境内有兼并土地的事情发生。
刘家庄只是开始,如果其他豪族士绅识相的话,只要把他们手里的土地交出来,那一切好说,如果不交,那么刘家庄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来人,送张老汉回去吧。”
一个士兵站了出来说道:“少爷,张老汉的女儿还在外面,您见还是不见啊?”
李林一愣,随即说道:“刘清彪都已经认罪了,我就不见了吧,让她跟张老汉一起回去就是。”
士兵躬身,“是,少爷。”
李林嗯了一声,对着门外的那些人挥了挥手,然后就朝着后院而去,而今天的事情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扩散了出去。
等他回到后院,环儿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李林才刚刚坐下,杜恒也来了。
“少爷,院子里哪来那么多的棉被……”杜恒问。
李林摆摆手,“坐吧,那些被子都是给城外的那些百姓准备的,杜兄,你觉得今天我判的这个案子可有纰漏?”
杜恒站在一旁想了想说道:“呃,少爷,小的觉得您判的有些重了,刘清彪确实该死,但判李家庄抄家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李林说道:“乱世就得用重典,我只是抄了他们家,并没有杀了他们,这已经是仁慈了,可是那些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家你可想过?”
说到这,李林端起茶杯说道:“接下来我还要清查田亩,还耕于民,包括我自已家也是一样,把土地都分出去,分给那些百姓,让他们有地种,有粮吃,杜兄,你说连我家里的田都要分出去了,你说那些地主豪绅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杜恒一听,当即一怔,随即躬身一礼道:“少爷高义,是小的眼皮子窄了……”
“哈哈哈……”
李林笑着示意杜恒坐下,他笑道:“俗话说,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纵有钱财万贯,到死的时候也是带不走的。
杜兄,人活着追求的不过就是吃饱穿暖而已,多余的完全可以拿出来嘛,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要把多出来的全都拿出来分给其他的那些还处于饥饿中的百姓,只是,这世道……难呐!”
杜恒沉默着没有开口,李林的意思他明白,是挺难的,想要从那些豪族手里抢土地,那无异于虎口夺食,怎么可能不难呢?
见杜恒沉默了,李林笑着拍了拍杜恒的胳膊道:“坐吧,别站着了,今天环儿做了这么多菜,一起吃点吧,哦,对了,医书我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西厢房的桌子上,一会儿你自已去拿吧。”
杜恒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谢少爷。”
李林摆了摆手,“嗯,吃饭,今晚要早点休息,明天跟我一起出城去看看城外的那些流民。”
刘家庄,猴子在得知李林要派人抄了刘家,他立马就兴奋的带着数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家庄子。
刘清山正在为了自已的弟弟被县衙来人给抓走了而着急呢,结果,还不等他想出办法来,又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家伙冲进了他家的院子。
带头的正是猴子,他一进来就让人把刘家给封锁了起来。
“都给老子听好了,所有人不得对刘家的女眷动手动脚的,谁要是敢违反军纪,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们,到时候,不等少爷怪罪下来,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全体士兵齐声应和,“是。”
刘清山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守住了各处大门,他赶紧上前对猴子拱手道:“我说各位好汉爷,你们这是要……”
猴子说道:“你就是刘家庄的庄主刘清山吧?我们是县老爷派来抄家的,这是县老爷给的签票,你仔细看清楚了!”
刘清山顿时被吓了一跳,“抄家?凭什么呀?我家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你们凭什么要抄我家?”
猴子哼了一声道:“凭什么?你说凭什么?你自已干了什么事儿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家老二都已经招了,所以,刘老爷,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待着吧,一会儿你们所有人都得跟我去衙门里走一趟,至于怎么处置你,那就得看我们大人的了!”
说完,猴子就不再搭理刘清山了,而是朝着手底下的人喝道:“给老子抄,一件东西都别留下!”
第二天一大早,李林刚刚起床,他正打算去院子里打拳,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猴子那张欠揍的脸!
“哎呦我艹,你个憨批,吓老子一跳,这大早上的你站在我门口干啥玩意儿?”
猴子笑嘻嘻上前说道:“少爷,您不是说要抄了刘家嘛,昨晚我带着人整整查抄了一个晚上,这不一有结果,我立马就过来找您汇报了。”
“你也去了?”李林问。
猴子赶紧点头,“嗯嗯,我怕手底下的那帮家伙干不好差事,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李林翻了个白眼,猴子是怎么想的他哪里会不知道啊?这家伙就是想要在自已的跟前刷存在感而已,生怕自已把他的番号给忘了。
“行了,有事下午再说,我现在忙着呢,你没事就赶紧给我滚啊,还有,让你的人把这院子里的棉被一会儿都送去南门外的流民营地。”
猴子赶紧点头,“哎,行,少爷,那我这就去喊人!”
李林挥了挥手,“滚吧。”
看着猴子离开的背影,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真是一点都没错,眼看着泥鳅都混到了安全司司长,这家伙是真的坐不住了!”
打完了拳法,接着吃早餐,一套流程下来,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猴子派来的人已经开始搬运棉被了。
李林这时候带着环儿和杜恒也跟着去了南城墙外的流民营地。
天气越来越冷了,走在路上,李林看着地上的一层厚厚的白霜,他的脚步也就变得越来越快。
他不知道缺衣少食的流民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会有多少人能扛过去,又有多少人会因为扛不住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