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嗯,就过来玩嘛,本来想过来直接去你那儿的,结果现……语言不通啊,我跟谁也说不明白。”
没错,刚刚到的那位亚洲少年就是景彦穿一个裤腿长大的小赵缁瑞了。
两人本来想一起来德国混吃等死,没想到赵缁瑞正赶上爸妈离婚,放了景彦鸽子,也正好让景彦有了去拜仁青训的机会。
在青训那会儿景彦也时常跟他这个小联系,经历过爸妈离婚这么一闹,赵缁瑞也放弃了出国的念头。
景彦不会劝人,也就没再提过。
“啧啧啧,”景彦帮着他把行李搬上出租车,“你说你,这么多年了还是就会那几句德语,‘你好’‘谢谢’反过来倒过去就这几句,太让我失望了。”
“我现在又不出国了,学那鸟语干啥。”赵缁瑞摆摆手坐上出租车,摘掉帽子拿在手里玩着。“你又不是不会说中国话……当初咱俩要是语言不通的话我才不鸟你……哎没看出来啊,你小子长高了?!”
“那可不,天天锻炼,还有专门准备的营养餐……哈,老子现在不仅比你大了还比你高了,叫声哥来听听,这回心服口服了吧。”景彦整了整自己的套头衫,没敢摘掉帽子。
“行啊,小彦子翅膀硬了,”赵缁瑞一拳头过去,“你也别老戴个帽子,咱俩都在车里了,你还怕有人拍你不成。”
他眼疾手快揪下了景彦的兜帽,景彦明显抖了一下。
“就是被拍怕了。”景彦一边瞄着司机的动作,一边拿过赵缁瑞手里的鸭舌帽戴上,“你可不知道,在这边啊,踢球的球星的绯闻可比那些电影明星还受欢迎,我现在遛个狗还有人拍照。”
赵缁瑞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喽,我在5台还见过你的比赛录像呢,周围好多人夸你,为国争光什么的。”
被小这么说的景彦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不想让赵缁瑞觉得他们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他突然想到,当时自己一个人来德国不就是因为赵缁瑞放他鸽子吗……
“哎对了,你爸妈怎么样了?一直没听你说起来过。”
赵缁瑞看向地面抿嘴“离了,法院把我判给我爸。”
“呃……”景彦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嗯,你爸现在怎么样?”
“净说些废话,”赵缁瑞勾勒下嘴角,“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还找你玩来了吗。”
“你爸妈知道吗?你来找我这事?”景彦问,他怕赵缁瑞跟他一样,当初瞒着爸妈就过来。
“知道,我爸知道。”赵缁瑞说,“我妈还不知道,但我也没必要……哎,到了。”
话还没说完,司机停下了车。
景彦给过钱后,帮赵缁瑞拿过了行李,
“走吧。”
“喂,你太不厚道了,”赵缁瑞把行李箱一放,“我大老远飞了将近十个小时你就让我坐地铁啊!”
“非常时期非常时期,”景彦带好了帽子,不好意思的说,“最近天天有记者围着我那儿,咱俩先坐地铁去离我那儿最近的地方,然后我让穆勒……那个跟我一起住的来接咱俩。”
“你还跟人合住呢?”
“昂,以前我在青年队的队长,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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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景彦叫醒了在地铁上睡着了的赵缁瑞,一块儿坐上穆勒的车往新房子那儿去了。
外面还是有一些记者,不过也没怎么围上来。
赵缁瑞到了以后表示两只毛茸茸的团子比景彦更招人喜欢。
景彦表示想揍他。
……
由于赵缁瑞不会德语,穆勒也不会中文,所以景彦暂时充当了翻译官。
他本以为这两个人会相处不错,毕竟都是他的朋友。但是,事实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抛开语言不通这个问题,穆勒和赵缁瑞始终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这跟景彦的‘等瑞哥来了他们三个肯定能闹成一团’想法差的有些大。
略微有点……尴尬啊。
难道是性格相同的人会互相看不顺眼?
景彦把这个问题一直保持到了第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
这就要提一下了,景彦这个新家的屋子里有两间主卧,一间客房(本来会有更多的,但是穆勒把它们改造成了影院,台球室,狗屋和别的什么)
两间主卧是连着的,中间用一扇推拉门隔开,平常的时候他俩睡觉都不关推拉门的,方便聊天。
赵缁瑞来的第一天晚上,他们三个联机打游戏,三个人全都睡在了客厅的地毯上,姿势真是惨不忍睹,如果再加上点血浆什么的,那就是一个大型的犯罪现场了。
第二天晚上赵缁瑞跟景彦睡一张床,穆勒关上了推拉门。
第三天晚上,景彦坚持让赵缁瑞睡自己床上,他自己去了客房。
……
这就回到一开始了,大半夜穆勒因为赵缁瑞的呼噜声睡不着,跑去了客房找景彦诉苦去了,没想到把做噩梦的景彦吓了一跳。
穆勒也因为关着推拉门完全没看见赵缁瑞在他走后睁开的双眼,和一声用鼻腔出来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