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地上，额头触碰着温暖的地面，不敢抬起一丝。
不知过了一息还是两息，身前的帝王终于转过了身，“可，让她出皇家陵墓守灵去吧。”
虞尚书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他知道他这一关过了，他若是直接让陛下处死幼女，恐怕适得其反。
果不其然，帝王又道：“至于你的官位……且留着吧。”
“回去吧，以后务必约束好你其他的子女，对了，你可去侧殿见一见贵妃和皇子。”
这话几乎是明摆着嫌弃虞尚书剩下的孩子也不怎样，虞尚书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最终只能深深一拜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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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尚书出了灵和殿正殿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连外面的冷风灌脸都觉得舒服的紧，他被内侍引着来到了侧殿，正巧碰见秦太医在为儿媳妇诊脉。
他先是拜见了贵妃，才立在一旁等待着太医的诊脉结果。
得了现实的教训以及陛下的斥骂后，虞尚书把亲自培养后代彻底放在了第一位。
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想培养一位继承自己智慧的孙子，于是季晴肚子里这胎至关重要。
秦太医医术高超，没要多久便收回了手。
“怀有多胎不易，若是有胎儿在腹中长得不好，自然流掉乃是天道，对身子并无大碍，剩下来的胎儿也能更好的发育，前面的胡太医开的方子不错，夫人继续吃就是了。”
闻言，在场的三人都放下了心。
虞亦禾让扶娥去送秦太医，季晴也说还有些问题要询问秦太医主动避了出去，留父女俩在侧殿。
虞亦禾对父亲的来到没有任何意外，指了指被放在对面榻上的双生子道：“父亲来了，看看孩子吧。”
她自然而然地觉得父亲是来看皇子的，谁想他前进了几步，却没向着对面走去，而是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苍老却精神矍铄的眼眸如今添了几分伤感。
虞亦禾诧异地看向欲言又止的父亲，旋即了然，“父亲，本宫也没什么办法……”
“禾儿，为父对不住你。”
侧殿中，季晴怀里已经抱上了三皇子，虞亦禾自己则坐的远远的，看着季晴逗弄着孩子，四皇子则被清霜抱在怀里，眼睛在哥哥和母亲之间徘徊。
“此事不会牵扯到家中，至于虞嫔如何处理，本宫尚且也不确定。”
季晴已经被简单告知虞亦芙做了什么，此事哪里还敢给她求情，再说她原本也和三姑子不熟，此时只微微点头笑道：
“不牵扯到家中已是万幸，家中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目光，须臾还是先开口与贵妃说了落胎之事。
“前几日臣妇的孩子落了一个，现在腹中只剩一个了……”
虞亦禾原本正在看小儿子，一听这话瞬间把视线移到了季晴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双胎怎么就落了一个？”
还没等季晴回答，她又吩咐文竹，“去请秦太医来给少夫人看看。”
季晴的眸中染上了些许哀伤，她勉强笑了笑，“臣妇也不知什么原因。”
到底是没把和虞藏吵架拌嘴的事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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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虞尚书又是足足跪了半刻钟，才被帝王叫起。
“虞爱卿，起身吧。”
卫景珩放下了毛笔，看向跪在地上的虞尚书。
可虞尚书哪里敢起身，伏在地上道：“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听见这一句，帝王轻笑了一声，“这倒是不错，你说说你有什么罪？”
虞尚书身子一颤，闭了闭眸子，再拜道：“臣教女不严，致使其犯下大错，危及陛下，皇子，请陛下责罚。”
却听上首帝王又轻声问了一句：“还有呢？”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