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钱难赚，屎难吃
陆聿淮有多难哄，桑南汐不是不知道。
所以，她就没有哄他的打算。
哄，是情侣之间要做的事，他们显然不是。
现在的局面，是她在公司被当成了透明人，哪怕她就坐在陆聿淮对面，他也不会看她一眼，永远摆着张臭脸。
梁秘书一早就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做事认认真真，生怕出点岔子被当成出气筒。
熬过一上午，中午在食堂，梁秘书忍不住拉着桑南汐问：“你和老大怎么了？你们这样我夹在中间很难啊……”
桑南汐苦哈哈的笑：“可能他每个月那几天来了？心情不好呗。”
梁秘书：“……男人没有大姨夫。求你行行好，不然我这工作太难做了。伴君如伴虎，这道理你不是不懂。”
对此桑南汐表示爱莫能助：“钱难赚，屎难吃，坚持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她能怎么办？难不成跟陆聿淮面对面坐下，好好谈谈她这糟糕的一生？
想想就很扯淡。
不过很快她就栽陆聿淮手里了。
一周后，秦佳妮要准备手术，她需要请假去医院和医生沟通流程。
她的假条都是陆聿淮直接批，但人家记仇，不批。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有求于人，姿态得放低：“这不是开玩笑，我得请假的……”
陆聿淮连甩脸子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手里的合同翻得飞起，就是不知道看没看进去：“有种你就翘班，扣你两个月工资就老实了。”
两个月工资，那是工资吗？是桑南汐的大动脉。
她忍不住换了种方式：“就你介意不坦诚？我也介意。有种来个坦白局，别在这里以大欺小，双标的老东西！”
老东西三个字，让陆聿淮太阳穴突突跳了好几下。
趁着他还在蓄力，桑南汐抓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蘸了印泥，摁在请假条上，扭头就跑。
没有签名，手印也行。
陆聿淮气懵了，合同一撂，办公桌踹得砰砰响。
隔壁的梁秘书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聿淮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梁青云！给我复盘一下上半年的数据，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报表。”
梁秘书笑不出来了，瑟瑟发抖：“您确定是上半年，而不是上个季度吗……？”
“耳朵有问题就去看医生！”
医院。
桑南汐了解到秦佳妮接下来的移植流程后，心里十分紧张。
那个无比依赖她的小姑娘，要在移植仓内呆那么长的时间，而她因为工作，不可能亲自陪护，只能花钱请相对专业的护工。
她比谁都明白，秦佳妮心里一定是恐惧的。
同病区那么多患者，别人都有许多家属轮流陪同，而秦佳妮，只有她，她还得为了生计奔波，时常不在。
爱是常觉亏欠，她自责，却没办法。
秦佳妮很懂事，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害怕，只是用憧憬未来遮掩害怕的事实。
她说，以后好起来了，一定要去看看海。
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在有生之年，多看看这个世界。
桑南汐一一应承下来，一定会陪她去看。
很快，秦佳妮达到了进仓标准。
桑南汐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每天都要问问医生情况。
就连半夜都会在梦中惊醒过来。
她怕突如其来的噩耗，怕命运再跟她开玩笑，她已经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陆聿淮工作忙，出差是常有的事。
这次逢出长差，桑南汐也得跟随。
虽然上次的事两人还没缓和，但不影响工作，钱她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