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补药方子是我哥研究出来的。
他常说，药性没有绝对，只看人怎么使用它。
彼时他正兴致勃勃研究方子。
我难得扭扭捏捏，拿着亲手秀的荷包递给他。
那天正值七夕。
他接过我的荷包，目光幽深。
我的心砰砰跳。
他俊秀的脸庞展开一抹笑。
「我看也就这个能卖点钱，你身后那几个估计值不了几个银子。」
身后篮子里的几个丑八怪荷包是我的失败品。
他嘟嘟囔囔，「你啥时候想着用女工赚钱啦，嗯，做个裁缝也不错，哥支持你！但也不用太累……」
这个呆子！
我忍了又忍，一个暴栗上去，打得他嗷嗷直叫，满院子跑。
我爱我哥，但他爱钱，这真是件令人悲伤的事。
我本想着之后总会有机会和他说明我的心意，毕竟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但后来他就进了宫。
我也再没了开口的机会。
深夜。
我走进永和宫。
贵妃还没死，毕竟她还怀着「孩子」。
这里的宫人大多调走了，只剩下几个嬷嬷，也被惠妃买通了。
惠妃正躺在榻上，骨骼粗壮了些，脸上长了胡子。
她看到我，眼中喷火，「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知道她的意思，为什么……
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你不是最瞧不上男人的吗，来自女尊世界的贵妃娘娘？」
「你怎么知道！」贵妃大惊。
「我怎么知道」，我轻轻笑着，「因为举头三尺有神明，告诉我的那个东西就在你的——」
我凑近她的耳边，「头上，肩膀上，腿上？它无处不在，一直盯着你。」
贵妃面色惨白，失控尖叫，恐惧看着四周莫须有的空气。
我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就让她惶惶不可终日，恐惧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她的声音嘶哑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害我？」
「我？我是初暖。」
「三年前，你让我哥进宫为你调理身子，然后你们将他凌迟处死，2327片。」
「我是他的妹妹。」
贵妃神色茫然。
这些年，她杀过太多人了，更何况还是她最看不起的男人。
贵妃歇斯底里，「又不只有我，为什么不杀皇帝！」
「放心，他很快会来陪你的」我轻笑，视线落在她小了不少的肚子上，「毕竟，你还怀着一肚子蛊虫呢。」
「什么虫？我的孩子……是蛊虫？」
贵妃捏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干呕。
「你等着，我会告诉皇帝的，都是你这个——」
贵妃突然哑声，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刚开始是声音，然后是听觉、嗅觉、视觉，当然，除了触觉，这药浴滋味如何。」
「好好享受吧，贵妃娘娘。」
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