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开眸光暗了又暗，眼睛逼在周笙的眉宇之间，似乎想要看出他话里的真假。
周笙接着他的目光。
短短数秒，天雷地火间，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是一种雄性与雄性本能的较量。
顾宴开搭在外套下的手指蜷紧，声音虽不戾，却寒的渗出冰凌：“你跟她，睡过。”
周笙不置可否。
就那么似笑非笑的将目光点在他的脸上。
这种有恃无恐让顾宴开愤怒至极，他顶了下牙根，锁住周笙驳领：“别以为你几句话，我就会信。”
“既然不信，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周笙语气幽幽，四两拨千斤的态度更是让顾宴开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
他顶着人指骨蜷紧，冷嗤道：“别再白费心思。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他绕过周笙，准备离开。
可周笙却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其实你心知肚明，林言根本就不爱你，她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给弟弟治病。”
顾宴开脚下的步子顿停。
一句话戳中顾宴开最疼的软肋。
可到底气场还在。
他碾着唇，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林言对我无半分真心？”
他转过身：“林言18岁跟我，我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我有自信，她不会背叛我。”
“是吗？”
周笙不屑一顾：“那你为什么怕她和我过从亲密？为什么不允许她身边有其他异性，你在害怕什么？”
顾宴开牙根顶紧。
他原本不想在这时候跟周笙没完没了的纠缠，可对方显然是故意的。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林言肚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觉得，我会信吗？证据呢？”
“证据就在林言肚子里。”
周笙说的信誓旦旦：“你是打算生出来再做亲子鉴定，还是现在。”
顾宴开眯紧寒眸，搭在衣服下的手指也碾的咯咯作响。
他理智尚在，所以清楚周笙就是故意过来挑衅，在听到林言怀孕时，也丝毫没有怀疑过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可到底心里还是种了一根刺。
“我想怎么做，还没必要跟你汇报。”
他沉下口气，走到周笙面前：“你以为你的三言两语便能让我彻底失控吗？林言早和我说过，你连碰，都没碰到过她，哪儿来的孩子。”
见周笙不说话，他又找回一点信心：“算算日子，也应该是前两个月，我们在车里那次，我出国回来，她去接我，在车里，我们做了一次又一次……”
周笙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顾宴开勾了下唇。
“你知道林言最喜欢什么姿势吗？知道她的腰身和你的掌心尺寸差距多少吗？知不知道，她情动时，最喜欢的喊的，是什么？”
“……”
周笙攥紧拳心。
顾宴开终于心满意足的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