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开声音浑沉，带着点暗哑的笑。
林言心口猛地收紧。
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过去的顾宴开。
那时他也是如此，会在她吃的满嘴忘乎所以时，轻轻帮她蹭掉嘴角的一抹油渍，语调轻柔而又宠溺。
可仿佛已经是很远很远之前的记忆了。
林言回过身，身子往后躲了下。
不知是不是刚才吃的有些急，胃里突然一阵恶心，林言干呕了两下，立刻跑到卫生间吐出来。
顾宴开紧蹙了下眉，也跟过去。
“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
林言呕的说不出话。
顾宴开沉了口气，抬手帮她顺着后背。
待林言好受些，他才递了杯清水送到林言嘴边。
林言接过，漱了漱，道谢：“谢谢。”
顾宴开声音能起来：“我不喜欢这个字。”
林言：“……”
“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谢。”
林言：“知道了。”
顾宴开转身回到客厅。
独留林言一个人呆愣的站在镜子前，她咬着唇，垂眸抚在自己小腹上。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藏不住的。
虽然林言一直有吃医生给开的保胎药，可她并没有下定某种决心，是去还是留。
留，又要怎么留下呢？
顾宴开会允许吗？
难道自己要一个人独自抚养，让肚里的孩子从出生便轮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想到这，林言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走出卫生间。
顾宴开正坐在椅子上，抿着手里的红酒。
林言坐回她身旁，可已经没了刚才的胃口，反而是闻见菜的味道便恶心。
顾宴开见她表情甚是痛苦，开口问道：“怎么不吃了？”
林言放下碗筷：“饱了。”
顾宴开睨了眼桌上的饭菜，林言并未动多少，还以为她又是臭美，要减肥，冷着脸吩咐道：“不行，再吃点。”
林言为难：“我真的有些吃不下了。”
顾宴开却不依不饶：“难道要我喂你？”
林言：“……”
这倒大可不必。
可她孕反得厉害，硬着头皮，又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
顾宴开沉气，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刚把高脚杯放定在桌面，募的，他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问去：“今天几号。”
林言心不在焉：“五号。”
他寒眉一挑：“我记得，你月初经期。”
林言咬着筷子的身子陡然僵硬。
顾宴开终究还是察觉了。
她胡乱搪塞着说辞：“我经期常常不准。”
顾宴开狐疑的望着她，默了半晌，才略带几分警告的开口：“言言，你最好不要再有事瞒我。”
声音虽不大，却带着满满的寒气，林言听得手脚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