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住对门
老实说，姜思懿有点尴尬。
飞机上都没好意思再跟沈柏夜说话了，要了毯子，就闭上眼睛靠着了。
沈柏夜没有困意，一路都很清醒。
他不时转头看身边的姜思懿，姜思懿似乎真的睡着了。
沈柏夜轻叹了口气，微微偏身，这才又仔仔细细的看向姜思懿的脸。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姜思懿了，他原本朝着姜思懿靠近，已经近到马上可以触碰到她的手，触碰到幸福了，结果被姜思懿奋力一推，又推回了原点。
也是，他们之间，那样的开始，怎么可能真的就那么一路顺利的从怨恨变成了幸福相爱。
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容易能真的和解。
此刻沈柏夜还是忍不住抬手，用手掌贴上姜思懿的发顶，没有蹭，也没有揉，就只是将掌心贴在那里，好像那样能够更近距离的感受到姜思懿的思想。
他有时候觉得他不懂姜思懿在想什么，但有时候又觉得，其实他完全明了，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怎么弥补。
他们之间有伤害，而且那种伤害造成的所有后果都是无法挽回的，所以，他们没法真是和平的爱。
姜思懿不会选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他能理解。
但是，姜思懿选择徐烈，还是让他心痛和遗憾的。
他也不是一定要姜思懿放下所有恨跟他在一起，就像姜思懿自己说的，如果碰到更好更合适的人，沈柏夜是愿意祝福她的。
不祝福能怎么办呢，他已经毁了姜思懿的前半生，不能把她后半生幸福的可能也一并摧毁了。
他只能纵容她，他怎么敢拦，也不敢斗胆再说爱。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姜思懿的爱。
他们好像都有所改变，但好像有些东西又一直没变。
骨子里的东西没法改变。
姜思懿永远那么轰轰烈烈，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唯恐天下人不知，恨的时候也轰轰烈烈，巴不得你内心血流不止疼痛不息。
要让你疯狂的疼，疼到追悔莫及，疼到哭泣哀嚎。
甚至，换了个男朋友，依旧高调和轰轰烈烈，那么迫不及待的像所有人宣布他们的关系。
可沈柏夜跟她截然相反。
他很稳定，很淡，任何的情绪在理智的处理和压抑之后，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是得体。
以前愿意很姜思懿结婚，是得体，是理智，是不那么乐意，却还是要顾全姜思懿以及沈家的名声。
他心里过不去，他也没有歇斯底里，他能把自己放逐到外面三年。
他不太可能失控和失态，而姜思懿想要的，恰恰就是他的失控和失态，好像非得失控了才能证明他爱得有多深。
姜思懿要的方式，从来不是沈柏夜的表达方式。
那种方式太难了，他这样一个人，即使到了现在，还是将得体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