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有点松？”姜思懿戴上戒指之后，还将手举起，侧头看了看。
当初是按着她手指的尺码买的啊，但现在戴着，怎么感觉并不合适。
“瘦了”，沈柏夜看了她一眼，淡然开口。
“那不错，结个婚还能减肥呢……”姜思懿笑，然后将手放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姜思懿此刻看起来很乖顺，颇有些大家闺秀感。
“姜思懿，你爷爷……生前跟宋朝时关系怎么样？”沈柏夜看向她，犹豫后，还是开了口。
也没有什么需要刻意隐瞒，反正姜思懿也并没有真的相信宋朝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离婚了，有很多事情反而可以更加直白交流，不存在什么特殊关系的我瞒你是为你好之类的屁话。
“看着挺好的”，姜思懿转头看沈柏夜，只能这么回答。
她爷爷和宋朝时都是相当成熟和体面的人，他们就算真的有不合，也不会展现于人前，更不会跟姜思懿说。
但是她爷爷跟宋朝时亲如父子，却是很多人的评价。
姜思懿父母早逝，一直是她爷爷带着她，然后宋朝时又在她爷爷身边很多年了，亲如家人。
“那他有个儿子，你知道吗？”沈柏夜单手拉开车屉，从里面拿了照片出来，递给姜思懿，递过去的时候继续开口，“你爷爷知道吗？”
“呵，中年得子啊……”姜思懿低头看照片，哼笑，笑得苦涩而无奈。
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其实宋朝时不管结婚还是有孩子，根本不必隐瞒，不是亲如一家吗？她本该是最早知道的人才是，现在却需要沈柏夜来告诉她。
“我知道怎么做了”，姜思懿低头看了好一会照片，然后又自己将照片放回了车屉里，再抬眸的时候，脸色又变回了如常。
沈柏夜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啊，永远都是自私的，甚至极度自私。
沈柏夜觉得自己是一个俗透了的人，也是一个坏透了的人。
他觉得自己是人群里品性最坏的那一类。
他此刻有点心疼，心疼姜思懿。
可就是因为这份心疼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庸俗和无耻。
人，不怕你是坏人，或者好人，怕只怕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满心满意心疼她，可你不喜欢她的时候，却可以眼见她的痛苦无动于衷，甚至感觉到报复的痛快，就像当初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一样。
沈柏夜默默看了姜思懿一眼，看她的侧脸，看她此刻的安静模样。
可怕，还是这个人啊，一直都是姜思懿啊，自己当初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怎么了？”似乎感觉到了沈柏夜的目光，姜思懿突然转头看他。
“没事”，沈柏夜笑着摇了摇头，开口的时候声音很低，有些自嘲，“就是突然觉得，这婚离得挺对的。”
沈柏夜打心底里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和善变。
他的爱和不爱，区别太明显了，对待也太明显了，这样的人太可怕，就是俗话说的，一旦不爱了，能在背后捅死你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