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大长公主。
这才是她的好嫂嫂!
大长公主睨了乔氏一眼,叹息道:“你性情柔弱,降服不了平子瑜这个魔星。既如此,本宫就把他丢去军营受训。过个三月你再来接他,若他不改,那就再加三月,直至他脱胎换骨为止。”
乔氏心中狂喜,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犹犹豫豫地问:“去军营受训会不会太苦?”
大长公主冷笑:“慈母多败儿,他就是因为吃得苦太少才会这般无法无天。你不用说了,本宫心意已决。”
乔氏连忙应诺,看向平子瑜说道:“那,那我可不可以私下里交代子瑜几句?”
大长公主命侍卫把遍体鳞伤的平子瑜抬去隔壁房间,乔氏连忙跟上。
平子瑜哭哭啼啼地哀求:“娘,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去军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乔氏忍着恶心抱住平子瑜,无奈道:“大长公主的命令,便是你爹都不敢违抗,我又有什么办法?要不等你爹来了,你让你爹帮你求情?”
平子瑜哭得更加大声。他知道他爹也是个没用的。
乔氏拍了拍平子瑜满是鞭痕的背,听见他嘶嘶的抽气声,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随意安慰几句,她郑重其事地告诫:“子瑜,去了军营,你定然要远离马场和靶场,千万不要偷偷骑军营里的战马,更不要随意在靶场里跑动,那样很危险。”
她知道这个孩子脑后长着反骨,越是嘱咐他莫要做什么,他就越是要做。
看见平子瑜不情不愿地点头,眼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乔氏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这才阴恻恻地笑起来。
沈卉,是你先把儿子沉江的,所以你也别怪我以牙还牙!
府医拿来药粉,敲开房门对乔氏说道:“夫人,殿下命我给小少爷治伤。这药粉效果拔群,洒在伤口处却会引发剧痛,还望小少爷忍一忍。”
平子瑜立刻尖叫:“我不要,我不要!你滚!”
隔壁厅堂,大长公主冷冰冰地哼了一声。
平子瑜立刻安静下来。
乔氏按住平子瑜的手脚,对府医说道:“劳烦大夫上药。”
不多时,屋内就响起了平子瑜凄厉的惨叫。
屋顶上的龙图掏掏耳朵,心里万般嫌弃地忖道:这是在杀猪呢?
屋檐下同时传来一句调侃:“咱家在杀猪?”
乔氏竖起耳朵听了听,知道那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平乐璋。
此子今年十七岁,却已经是堂堂八尺男儿,提起笔能写锦绣文章,拿起枪能上阵奋勇杀敌,实乃大周的少年英才。
大长公主这般严厉的人,对这个儿子却也只有满意,从无失望。平子瑜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小王八蛋。
乔氏叹了一口气,眼里掠过一丝羡慕。然而只是转瞬,她却又开心起来。她的儿子勇敢坚毅,聪明乐观,也是顶顶好的孩子。
平子瑜对平乐璋最是亲近崇拜,立刻喊起来:“大哥哥,大哥哥,是我呀!大长公主用鞭子抽我!”
隔壁厅堂,平乐璋询问平子瑜被打的原因,大长公主冷冷说了几句话。
少顷,平乐璋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敲了敲平子瑜的脑袋,叹息道:“你怎么能如此混账?我听了也想狠狠打你一顿!”
末了他退开几步,弯腰拱手,十分有礼地说道:“婶婶莫生气,我已经入了行伍,来日便要前往边关参战。这段时间,平子瑜便由我帮婶婶管教。他的坏毛病,我都帮他掰过来,三月后定然还您一个乖巧懂事,孝顺听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