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叫你一声父亲,是因为你于我有生恩!而养我的却是姐姐!姐姐死了你都不放过他!宋安国,你会遭报应的!”
宋安国听到她这样直呼其名,也跟着勃然大怒:“张府教了你那么规矩,你就学成这样吗?谁教你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父亲?你姐姐她是自食恶果!她怨不得旁人!”
“不,是你!”宋明怡指着他,她道:“自从娶了继室,我与姐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最好别叫我知道姐姐的死真与你有关!”
宋安国一巴掌朝她打去。
宋明怡躲闪不及,被扇了个正着。
“啪”的一声!
“混账东西!当了几天张夫人便不知东南西北了!明怡,即便你有那个本事能勾搭上贵人,可你也得知道,你与我们宋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历史上那些个没有娘家支撑的妃嫔,没有哪个能笑到最后的!”
“我今日与你说了这么多,便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姐姐不过一个死人,死人难道比活着的人更重要吗?”
宋明怡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唇角的血。
她抬眸,眼中皆是凉薄。
“可于我宋明怡而言,姐姐比你们这种人要重要一千倍一万倍!今夜等张绝下职,问我脸怎会受伤,我会如实和他说,父亲,你说的不错,如今我是张夫人了,再不是能任由你们打骂的宋府二娘子了!”
张绝表面上宠她,她于张绝还有利用价值,她倒要看看张绝会不会为了她对宋安国出手。
如王嬷嬷所言,她沉不住气,不够成熟稳重。
可姐姐尸骨无存,若她还能无动于衷,姐姐对她的这十几年的好,便也错付了。
打了人后,宋安国才知后悔,他连忙道:“明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太生气,被冲昏了头了……你也是,总是纠结那些旧事做什么?这不是平白惹父亲不高兴么,明怡,我去找大夫来。”
大夫?
宋明怡以前在府上,被打骂的还少了么?之前从未见宋安国帮她叫过大夫。
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你毁去姐姐的尸骨,我必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借助张绝的手,他也要宋安国付出代价!
说完,宋明怡转身,打开门满身冷意的朝外走去。
陈如玉见她脸颊红肿,心里乐开了花,她笑眯眯的走进屋,说道:“夫君,你就该给点颜色给她瞧瞧!否则这丫头连尊卑都不知了!”
孰料,宋安国双目充斥满血丝,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闭嘴!”
陈如玉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宋安国喘着粗气说道:“都是你,你不喜欢明柔明怡,放着不管就是了!何必叫人磋磨她们!”
“怪我?什么叫我怪我?”
听此,陈如玉立马就不依了,“你瞧瞧,我养出来的明珠,那是知书达理,再看看明柔明怡,明柔丑事做尽,明怡目无尊长!我平日里管束着她们,她们都尚且如此,若我不管束,还不知他们要惹上怎样的祸事!你还跟我撒气!”
*
宋明怡回张府时,没再坐马车。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从前在闺中时,逢年过节外出游玩,陈如玉总是不带她们。
于是姐姐便攒钱,背着家里人,带着她偷偷跑出去。
她喜欢什么,姐姐就给她买什么,她们走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踏过每一块石板,也曾相约过,等宋明怡长大了,要带姐姐去骑马,去看南楚的的雪山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