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是合理的安排,盼的心跳却不寻常地加剧。
「盼,怎麽了吗?」派罗拍了拍出神的盼。
「派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盼没头没尾地问。
「奇怪?」
「不知道怎麽说,我总有些忐忑……哎,我不是不相信小酷哦!」话说到一半,盼改口澄清。
愈是接近夏天的尾声,不安就愈像葱葱郁郁的山林,盼找不出原因,每个人都一如往常,似乎只有她觉察到这份说不上的怪异。
「别担心,酷拉皮卡一定会顺利通过的!」派罗笑应着,同时间,酷拉皮卡扫视三位男子,随後落在他的两位好友身上。
盼一眼了然,长老的选项里没有酷拉皮卡的答案。
「……小酷等等会选派罗。」
「就选派罗了!」酷拉皮卡验证了盼的猜想,他的手不偏不移地指着派罗。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盼以外的人都面露震惊,不过派罗惊讶的不是酷拉皮卡的选择,而是盼的自语。
「哇!真好,派罗你能跟小酷一起去外面了!」不等他提问,身侧的nv孩便欣喜地鼓掌祝贺。
「盼,你别跟着胡闹!还有你,酷拉皮卡!你真的听懂了吗?这是要买全族生活用品的t力活!搭档的眼睛变红也算你的失败哦!」长老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厉声斥了两个不知轻重的小鬼头。
「就是这样才选择派罗啊,和派罗在一起的话,不管结果是什麽,我都不会後悔!」酷拉皮卡握紧双拳,语气没有任何一丝玩笑。
长老果断放弃争论,如果他能拗过酷拉皮卡,那也不会有今天的场面出现,想到这,更是无力地垂肩甩手。
「太好了!来吧,派罗!」酷拉皮卡绽开笑容伸出手,派罗一瘸一拐地走去,短短数步,面上的喜悦减去几分,他回头看向盼,碰巧撞上她的目光。
盼虽是不解,但还是b了个「加油」的手势。
长老递给两个男孩眼药水,似是太过紧张,派罗没拿稳药水,瓶罐就这样一路滚进柜底。他赶忙弯身找寻,0索半天都没找着,尽管盼和酷拉皮卡想帮忙,他还是坚持要自己找到。
「我能自己做到的事,就要尽量自己做好。」
派罗是这麽说的,在盼看来,这样的派罗格外帅气。
基於尊重,她和酷拉皮卡不再cha手,幸好派罗顺利找回了眼药水,总算是完成事前准备。
全村的人都去送别酷拉皮卡和派罗,盼自然也不例外。在酷拉皮卡乘上地走鸟之前,他顿然回过身,笔直地朝人群中走去,无数视线也聚拢到黑发nv孩身上。
盼呆望着迎面而来的酷拉皮卡,只见对方凑到她的耳畔,悄声说着:「盼,你最近的状态去村外很危险,总之就是……你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
语气乍听与往常无异,不过仍被盼发现他藏起的局促。
酷拉皮卡是在担心她会失落吗?
盼的心中有种种猜测,可是她不打算寻求答案。
她伸手环过酷拉皮卡的後颈,後者被惹得脸颊绯红,手抬起又不知如何放下,最後尴尬地滞在半空,这一幕引得大人们纷纷失笑。
这次,换她凑近酷拉皮卡耳边。
「小酷,你选谁一起都是你的自由,而我不管你做什麽决定都会支持你。」
然後,酷拉皮卡看见盼松开手,向後跳了一小步。
「路上小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和煦的日光落在眉眼带笑的她。
「嗯!!」他听见自己说。
半天过去,在做完家务後,盼抱上书守在村口等待好消息。
盼摊开词典,泛h的书页上净是密密麻麻的注解,每个单词旁都被写上浅显易懂的解释,从字迹能看出全来自同人之手。
暖风徐过,大树落下片片neng叶,翠叶翻过一圈又一圈,最後驻留在一名nv子的脚边。
yan光下,nv子的金se短发熠熠生辉,那双茶眸带着漂亮的流光,她挽着丈夫的手臂,视线从未离开过树下的小nv孩。
「亲ai的,你说,小盼要真是我们的nv儿该有多好。」
「我还以为你早已把她当作nv儿了呢。」
「唉!我是我,小盼是小盼啊。」nv子没好气地瞟了眼男人,再度看回安静的nv孩,嘟囔道:「越是敏感的孩子就越会藏起自己的心思。」
nv子不禁回想起那年冬天,那时的盼看上去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岁数,言行却与新生儿无异,既不识字也不会说话,还相当认生。
这般古怪的孩子自是加重某些老族人的偏见,所幸情况很快就有所改善,盼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不到半年就能畅所yu言,即便少了酷拉皮卡作伴,也不至於见人就躲。
可一旦孤身一人,她就又不太ai说话了。
「老婆,其实早上那壶茶不是我准备的。」男人猝不及防地坦言,在得来nv子惊诧的注目後,笑说:「是盼看你难受偷偷给你泡的,嘘,她让我别告诉你。」
「为什麽不能跟我说?」
「因为你们就是那样的人呀。」
nv子扑闪着眼,静候男人说下去。
「上次盼不小心弄坏你送的白兔玩偶,大半夜偷偷起来补救,但缝得实在不好看,还是酷拉皮卡拉着我去帮忙才弄好。」男人笑得温柔,替nv子将垂下的发丝重新g回耳後。
「即便不是窟卢塔的一员,你还是为她的衣服绣上相似却不一样的图腾。」他目落於盼,轻轻诉说:「就像你说的,她是这样敏感的孩子,又怎麽不知道你的心意呢?」
nv子久久未语,暖意淌过她的脸,映着nv孩的茶眸明灭着绯se。他们转身回到屋内,那片叶子乘着被带起的风,辗转落回nv孩的边上。
绿叶逐渐被灼烧,炽红的日光被森林淹没一半,交界线上探出熟悉的人影。